当瑄持在严惊月怀中说出即便不继位也没关系,随即搂仅了严惊月的腰。那一刻她真的相信,瑄持不会娶江凰,因此很决绝的将自己的整颗心都交付出去。
她扳着瑄持的头抬起来看自己,然后低头下去亲吻瑄持。闭上眼睛前看到的是瑄持惊讶睁大的眼睛。
气氛逐渐变暖变潮,严惊月忽然拉开一点距离:“姜氏效忠长公主,为何我瞧着你与浔王的儿子瑾郡王倒相处的不错?而且长公主也去了封地。”
瑄持不满的长出一口气,还是忍着不爽回答她:“长公主与浔王妃早年交好,大乱一事长公主有愧于浔王妃,或许浔王擅长笼络人心,又或许浔王并无与我父皇交恶的意思,因此他不曾计较此事,长公主很是感激,此事之后对浔王妃言听计从。”
“长公主可曾结亲?”
瑄持说:“不曾。”
长公主不曾结亲,又对浔王妃言听计从。严惊月顿时想到了非比寻常的关系,一时之间有些出神。
瑄持盯着她变换的表情,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啊,没有。”严惊月否认:“我瞎想的。”
瑄持笑笑,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腿上坐下。
严惊月怕坐不稳,圈着他的脖子极亲密的问:“那瑾郡王有心帮你,总不能只因为你们合得来吧?这种理由对于你们要做的大事来说,是否薄弱了些?”
“是啊,是不够。他虽然在男女之事上过于风流,但他是极听浔王夫妇话的,不仅如此,也特别怕他姐泫凰郡主。”
“所以…”严惊月略微思索,“所以整个浔王府都会帮你?那岂不是朝中浔王的所有势力都会为你所用?”
瑄持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严惊月以为他默认了,立即反问道:“浔王的势力都为你所用,那你还怕什么?十个二皇子都不是浔王朝中余党的对手啊。”
“也不是。”瑄持说:“浔王既然已经交还权利举家去了青州,就不会再轻易掺和继位大事,这无异于触我父皇逆鳞,到时候别说传位给我,不剥了我太子服制扔到牢里算他虎毒不食子。”
当今皇上当了许多年的傀儡皇帝,好不容易熬到浔王主动交权,本就没料到的事发生了,于他来说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天下有几个人掌握了生杀大权后还愿意放手。
皇上用了好多年试探自己的权利是否属实,那些朝臣究竟是甘心为自己所用,还是,心猿意马记挂远在青州的浔王。
这些年终于松懈下来一些,若是让他知道浔王还在干涉继位的皇子,他想起自己屈辱的过往,首先定要忍不住拿勾结外人的皇子开刀。
因此瑄持根本指望不了浔王一星半点。
瑄持说:“浔王不会管我夺嫡,但日后我能顺利即位,若朝臣不服浔王便不会坐视不理,定会助我。”
严惊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光凭长公主和瑾持二哥的关系断定浔王会助我,理由也很牵强?”瑄持问。
“没错。”
瑄持解释:“是这样,浔王长女泫凰郡主,她同我母亲姜氏关系极好,曾在荣王府私塾一同念书,还有内阁凌淞与历月郡主夫妇。泫凰郡主甚至不准我叫她大姐,让我叫她姨母。”
浔王与当今皇上是堂兄弟,泫凰郡主按辈分是瑄持的堂姐,虽然不算太近,但也是正经的血缘关系。
而瑄持母亲姜氏与泫凰宗姬虽是闺中密友,却也不是本家。能让瑄持顺着母亲的关系叫自己姨母而不是顺着宗族脉络叫自己长姐,可见泫凰对姜氏的重视。
“我听说过泫凰郡主。”严惊月说。
“泫凰郡主很早就去了青州,她不在京中,也不常回京,偶尔几次就算进了宫也只是去见见皇后,你竟然听说过她的事?”瑄持有些意外。
这二十来年,记得泫凰郡主的人已经不多,能说起的就更少了。
京中人说起闲话只围绕权利或是品性低处。泫凰郡主在青州既与权利绝缘,又不是会出恶闻丑事的人,能说起的事实在不多。
严惊月说:“我之前出宫在台舍替陆九行做事,和他同在御史台任职当差的有御史大夫段镶尧,段镶尧的堂弟段钦尧是泫凰宗姬的丈夫,因此我知道。”
“陆九行还真是个能人。”瑄持冷笑。提起陆九行就让他想起许多不好的事。
严惊月长的天仙下凡一般,瑄持每每想起,都不觉得陆九行会不动心。
在他眼中,所有男人只分两类,喜欢严惊月的,和没见过严惊月的。
严惊月感觉到了他言语中对陆九行的厌恶,她同样厌恶贤妃与陆九行,只是她很少将喜恶放在脸上。
“邹凤鸣一事,陆九行居然全身而退,他真的有点本事。”严惊月说:“如此想来,我倒有些骄傲,当日我上朝背刺他,前一晚还与他见过面,他竟然没有察觉,也没有一刀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