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该当着人反驳那么强硬。”严惊月偷偷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筠禾哈哈大笑,又忙掩住嘴四下看了看,指着侍女说:“你们不准笑我!我瞧见你在憋笑了。”
门外瑾持和瑄持绕着楼转了一圈,正转到方才吃饭小厅的窗户下,听见窗子里传来筠禾爽利的笑声,瑾持对瑄持说:“你瞧,我就说筠禾是个好相处的,你还一步三回头,生怕筠禾把那你那姑娘吃了似的。”
“二哥有所不知。”瑄持觉得自己嘴角都微不可见得抽搐了下,“我是怕她吃了你那筠禾姑娘。”
“是饿狼变得妖精不成?”瑾持轻笑:“有这么大本事?”
“她不是饿狼,说狐狸倒差不多,不过是只狡猾有余聪明不足的狐狸。我险些吃了她的亏。”瑄持摇摇头:“总之你告诉筠禾姑娘一声,少招惹她,到时候吃亏了别来我这里告状,我与那女修罗非亲非故无半点关系,我管不着她。”
瑾持笑的愈发张狂不掩饰:“惦记人家身子,还把来路不明她捧的你的管不着,你小子吓唬谁呢?情窦初开傲的什么似的。”
“咳咳…”瑄持拳头抵着嘴唇:“你说话小心些,我那是担心她身子骨怕她病了,又是鸠酒又是不吃饭,她身子弱的不像话,舟车劳顿到了你的封地,已经软的跟豆腐似的。好话从你口中说出就变了味儿,什么叫我惦记她身子…”
瑾持笑的站不稳,手扶着假山站着,身子笑到发抖。指着瑄持想说什么,好半天都说不上来话。
“这怎么还上不来气了。”瑄持粗鲁的拍了拍他的背。
瑾持终于止住笑,笑骂道:“你这竖子,若是那姑娘笑到上不气,你也这么大劲儿替她拍?我看你定舍不得,对你兄长倒是下了死手。”
封地的气候连京都都比不上,现下到了傍晚冷的都有些刺骨,瑄持鼻尖发红,有些失神的说:“断然不能,她这个人…不拍都要散了,我哪敢惹她。”
“坏了事儿了。你真该照照镜子你现如今是副什么模样。”瑾持拍了下瑄持肩膀:“你若是喜欢她便喜欢,但之前京都的事儿我都知道。你传信来再三否认她不是李轻绝,但是瑄持,你哥我也不是傻子,你觉得严惊月这名字比李轻绝做的事好多少?不肖费力就能想出来严惊月和李轻绝是不是一人。”
“我…”
瑄持想说什么,被瑾持打断:“你喜欢她就喜欢,但魂不能丢。况且晏月姑母几日也就到了,你要与她如何解释严惊月?先是名字犯了忌讳,紧接着,只要严惊月一开口,姑母那样的人精就会认出她是严惊月。”
“我没想…”
瑾持铁了心不让他说出话,再一次打断:“你以为你能瞒得过谁?即便是你想瞒,那姑娘会听你摆弄吗?别说姑母聪明,就是不聪明的人见了也会知道严惊月有问题,她那样貌和气质,往你旁边仅仅是一站,就跟个谋士似的。”
瑄持干脆捂上瑾持的嘴,说:“我没想瞒你,我也没想瞒姑母,先前不明说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瑾持掰开他的手,问:“你要说什么?”
“殿下。”侍女站在不远处,“严姑娘问起公子去向。”
此行朝臣并不知道,瑾持提早交代过近身侍从,在外不可称作太子,只能称作公子。
“就来。”瑄持跟着侍女走了。
严惊月正在与筠禾小声说话,筠禾将炸的鱼夹到严惊月碗里:“这鱼是我亲自炸的,骨头都是酥的。”
“好脆。”严惊月吃了又去夹,忽觉被笼在阴影里,回头看见瑄持。
“她们说你找我。”
严惊月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我只是问起。”
瑄持握住严惊月拿着筷子的手,低头将鱼衔进口中,“你还病着,别吃太多荤腥大的,尤其是炸物。”
筠禾笑的趴在桌上,笑够了忽然直起身,指着严惊月的手指险些戳到她眼睛,“你还说你不是她的人,食儿都喂了,我看你如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