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惊月。”瑄持眼神发狠,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握着严惊月手腕的力道松了些许,从她手腕滑至手指,忽的收紧,骨节发出脆响。
骆飞龙腾的踏着桌子撩过,一支不起眼的簪子至冲瑄持脖颈脆弱处,对峙一触即发,观棋不知从哪里出现打偏了骆飞龙的指向。
“不要!”严惊月另只手去拉骆飞龙,可惜落了空。
“看我。”瑄持不满她注意力旁落,猛地一扽她手,半个身子都被带的朝瑄持栽过去,严惊月下意识撑在桌面上,狼狈的抬头瞪着瑄持。
骆飞龙和观棋打的难舍难分,骆飞龙武功不低,但也绝对不到可以和观棋抗衡的地步,优势只占一个狠字,每一次进宫都奔着弄死对方。
观棋面无表情,但动作上显然没有动真格,保守的抵挡骆飞龙的招式,几乎没有回击。
瑄持看着严惊月,觉得这张脸可真是让人为难,想生气却又生不出来,不由得感到烦躁。
“我估摸着了你在做什么。”瑄持哼笑一声,似乎对一切感到心寒,却又无法真的做到怪罪,他微微歪头,神色中一闪而过狠厉,他说:“我想警告你别做傻事,但你肯定不会承认。”
严惊月心里七上八下,若是弄持那样的聪明人对她说出这些话,她必然会怕。但眼前的人是以鲁莽著称的太子。
有那么一瞬她被瑄持的态度震慑了,但也只有那么一瞬,她还是不相信瑄持这个到处得罪朝臣的脑子能看出什么要紧的东西。
该不会是在诈我,严惊月叫醒的想。
瑄持对严惊月的沉默和回避无可奈何,强打着精神对她说:“也罢,不等你做到了底,撞在南墙上也不会甘心,我只说一句。”
严惊月偏过头不看他,轻声说:“我听不懂。”
瑄持气的发笑,指尖力道轻如羽毛的在严惊月细腻的脸颊滑过,顿时两人都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别后悔。”瑄持松开手起身,对着自己人命令道:“走了。”
观棋立刻收手,骆飞龙转而朝着瑄持奔去,瑄持目不斜视,在簪子要扎进自己脖颈时抬手握住簪子,力量大到让一路冲过来的骆飞龙都不能再前进半分。
严惊月在骆飞龙去杀瑄持的那一刻就惊住了,看到没能成功后松了口气,她有许多讨厌瑄持的理由,但却没有多到要让他死。
更何况,严惊月想起自己喝了鸩酒醒来时看到的那张脸。
瑄持的人都离开后,骆飞龙若无其事的坐回桌前,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
她刚才的举动让严惊月心有余悸,居然敢杀东宫太子,完全不像一直盼望出宫获得自由的宫女,反倒像个亡命之徒。
在出手的那一刻,不管不顾,不在乎任何后果和任何人的结果,杀了瑄持的人必然也没有活路,但骆飞龙全然不在意。
“你太冲动了。”严惊月慢腾腾的起身,面对着支起的窗户,望着外面一小块景色,正瞧着瑄持骑着马离开,拐了个弯人就被窗框挡住了。
那一刻严惊月怀疑起自己以回顾视角评判这一切的正确性,小小的窗户似乎变成了一口井,她不由得反思自己是否也有井底之蛙的时候。
可如果瑄持就是他展现出的样子,严惊月闭了闭眼,心里憋屈的要死,那自己又有什么错。
骆飞龙倒了杯酒喝掉:“我会保护你,但你不需要谢我。”
“为什么?”
“因为你也为了做了很多。”骆飞龙起身站在她身后:“严惊月,我可以和你一起死,因为,如果你死了的话,这人间对我来说就胎膜生了。”
骆飞龙是个冷淡的人,沅湘宫的宫女们会凑在一起说笑玩闹,羞涩的说起日后要嫁什么样的男子,玩笑谁想嫁给皇上当娘娘。
这样的嬉闹从来不会发生在骆飞龙身上,一起进宫的“养女”们会在贤妃面前争风头,抢着讨贤妃的欢心。
就连严惊月都会伪装自己,忍着恶心换一时安宁。
但骆飞龙不会,在严惊月向她示好前她厌恶所有人,一口气宛如苟延残喘。
在严惊月对她示好以后,她就像严惊月的影子,严惊月说什么她就信了,严惊月说让她等,她就忍痛等到了现在。
万幸严惊月没有辜负她,但她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她想要的。
不过她不在乎,只要是严惊月想要的就行了。
骆飞龙压抑不住的有些想呕吐,在瑄持对严惊月说出那些话起,她的胃里就像有个勺子炒菜似的搅和。
瑄持腰间的玉佩,那些侍卫,所有象征他权利的一切,都让骆飞龙感到想吐。
骆飞龙也在台舍住下,房间同那些在台舍做事的男人一样,混在其中的一间里,两边房子中每到晚上回来人就吵吵嚷嚷,骆飞龙只好把耳朵堵起来。
次日严惊月带她去台舍办事,陆九行提了一嘴让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