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打扮的男人正掐着严惊月的脸颊,不肖太仔细就能发现男人肩宽脊挺,分明不是净过身的宫人。
瑄持蹿上一股火气脸腾的红了,严惊月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手指紧紧抓着床沿儿指腹泛白。
地上一滩水,男人手中拿着盏鸠酒,显而易见严惊月已然醉的实诚,叫又叫不醒,只能捏着脸颊迫使她张口,如此灌下去鸠酒。
瑄持踹开门的瞬间就被男人发现了,他竟不急着逃命,而是捡起地上的酒壶继续动作。还没能做到手上就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下,低头一看竟是把手指长的尖锐暗器,末端雕的海棠花。
酒壶坠地而碎,男人将藏在而后东西迅速送进口中,瑄持比他动作利落,已经将他双手反剪,扯过韧丝纱捆好,一掌竖劈在他颈侧,男人白眼一翻昏迷过去。
瑄持拿着暗器末端扁平的海棠花压在严惊月的口腔,严惊月吐了几口酒,觉得不舒服想翻身过去,推了推瑄持没推动也就没再执着,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宫人引着御医来找,除了满地碎片什么都没有。另一宫人过来告诉他:“那姑娘在殿下寝殿。”
御医一听是个姑娘,且人还在太子寝殿就觉得脑袋痛,一出前朝往事深宫秘闻唤醒了他的想象力,人都跟着颤了颤。
御医一进屋就跪在地上行礼,太子瑄持有多任性妄为,从前那些恶劣行径满朝满宫的传扬,生怕半点不如太子的意就被处置,日后翻案都另说,他身子骨老了可不想受这一遭罪。
他才跪下去就被瑄持拎着后颈拽起来,他连连说殿下息怒殿下息怒,瑄持把他送到纱幔里面,“息什么怒,你能把她救过来重重有赏。”
御医反复自己吓自己,下意识反问:“若是救不过来呢?”
刚问完就后悔了,这要是听到太子说救不好你就陪葬,惊吓之余那他下针的手抖了可怎么办。
太子掐着他领口,面对面相距不过一尺,声音平淡道:“不行。”
这比威胁更吓人,御医连忙翻开药箱,纱幔之内连个遮挡都没有,这不是给宫中女人看病的规制,他匆忙看了一眼便偏过头,床上女子清丽的脸庞却牢牢印在了他心里。
长成这个样子想必很得宠吧,御医哆哆嗦嗦的问:“殿下,贵人她是莫名突发,还是…”
“她饮了鸠酒。”瑄持一口气说:“就在半柱香前,救的回来吧?”
御医松了口气刚想说救的回来,又瞥见严惊月醉的满脸通红,连手指都是红的。“天哪,这是喝了多少鸠酒才喝成…”
“不是,她之前也饮了些酒,鸠酒不知道喝了多少,怎么只会问我,你诊不出来吗?”瑄持坐在床边,说着说起左腿抬起来脚踝搭在右膝上,一时间气氛焦灼。
御医忙翻药箱:“劳烦侍女搭把手帮贵人催吐,我这就施针。”
“我怕侍女下手没轻没重的,你说怎么做我给你搭把手。”瑄持作势去扶严惊月。
一旁的花涧连忙上前说话:“殿下殿下,还是让侍女来吧,御医大人指使您也发怵,到时候要是有不敢开口的地方,也是贵人白白遭罪不是。”
瑄持听着觉得是这么个理,站起来退到一边,呼喊了侍女上前帮忙。
痰盂水盆送进去,不多时严惊月痛苦的呕了几回,痰盂端出来从瑄持眼前经过,他殷切的问:“都吐干净了吗?别瞧着吐了就算完,得叫她吐干净啊。”
花涧扯了扯他衣袖:“殿下您小声点,别吓着御医大人,那可是给陛下瞧病的大人,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又回头跟侍女说端下去吧。
御医的小差出来瑄持又拉住他问:“你上哪儿去?不留下帮忙?”
“殿下,我回院里抓药,即刻就回来。”
瑄持仍不放心:“你就空着手去?他连张方子都不写,你照着什么抓?”
“大人说的几味药我都记心里了,您放心吧,不会出错。”
花涧觉得大事不妙,从前一直觉得自己殿下会装草包,这会儿倒不像是装的。难道是演技炉火纯青了?他低头看见瑄持垂在身侧抖个不停的指尖,心下了然。
心坚如铁一意向储的主子如今生出情意,且来势汹汹波涛汹涌,花涧觉得自己站在那里就要被淹死了,借着空出去透透气,冷静冷静。
观棋虚弱的靠着廊柱坐在地下,若不抬头花涧还当他是什么影子。
“殿下动心了。”花涧说。
观棋回头看向他,花涧以为他没听清,正要再说时,观棋抬起手缓慢的比划:早就动了,你不知道吗?
花涧笑了声:“你还挺会察言观色。”
“这可怎么办呀。“花涧啧啧两声:“中宫指定的太子妃若是知道了,只怕要惹出祸端。”
观棋比划:没办法的,我也没办法,我比任何人都不想。
花涧叹息:“你说严惊月这算是命苦还是命好?”
观棋答非所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