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2 / 3)

因此严惊月也倾吐了一部分真心:“哪里容得下我一女子有抱负,你在这里活了二十来年,看不见上京赶考的都是男子,还看不见朝堂之上无巾帼吗?”

“为何不能有抱负?”瑄持之前还是随便聊聊,现下倒有了认真的念头,问她:“你知道晏月公主吗?领兵打仗,镇守边疆,大喆当之无愧的功臣,哪个男子敢说她不如男儿?”

“晏月将军自然了不起,但大喆出了几个女将军,军中除了她外可还有女子?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拿个例驳普遍,是不是南洲闹灾饿死千人,只要有一人有饭吃,就代表朝廷不需要赈灾?”

瑄持语塞,他从小就听着皇姑母的英勇故事长大,对长公主崇拜的比皇上还多,方才严惊月一说起此事,他便想起了长公主。

严惊月继续说:“况且晏月将军是公主,当日浔王与浔王妃朝堂之上强逼圣上准许长公主带兵,她才得以随军出征施展抱负。若是寻常女子,她会认识肯为她说话的浔王与浔王妃吗?”

严惊月越说越委屈,仿佛当日跪在持务殿正殿等待皇上决定人生的人不是长公主,而是她。

她抢过瑄持的酒坛给自己倒酒,喝了一大口呛得直咳,瑄持看她面颊绯红,接过酒坛,抬手替她拍了拍背。

严惊月还没说完:“长公主能享受战功带来的荣耀因为她是女子,若她是男人,是王爷,便会因功高盖主被圣上忌惮,轻则防备打压,重则欲加之罪处死或流放。殿下以为,这是她的幸运吗?”

当然不,瑄持想。但他没有说话,看着严惊月染着醉意却依然清澈的眼眸,很想听她说的再多一些,前提是明日一早她把这些都忘掉。

“当然不是。”严惊月自问自答:“她能安生活到现在,是因她再无加封的可能,光是身为女子这一点便让她与皇位无缘了。圣上对她的每一次封赏,都无意是这苦世对女子的轻蔑。”

严惊月醉醺醺靠在廊柱上,喃喃的说:“每一件价值连城的赏赐都在提醒她,她能得到的仅此而已,不会是皇位。”

瑄持举起酒坛:“还要吗?”

严惊月似乎没听见,自顾自说:“但她比起世上大多数女子,仍然幸运至极,但女子之幸至极也不过如此,比不上你们生下来就长了个…”

瑄持半起身靠近她,嘴唇相碰,吞掉了她剩余的话。

严惊月醉眼朦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迟钝的想着瑄持的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

雨又渐渐变大,瑄持扶着她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他希望雨不要停,或者晚些停。

严惊月睡着时已日上三竿,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观棋,他正坐在床下脚台上编手绳,编的又顺又齐,就好像他以此为生。

屋子又大又亮,窗扇打开,外头的光照在屋里琳琅满目的摆件器具上,漂亮的像在天宫。

“这是哪儿?”严惊月问。

观棋比划了一下,严惊月看不懂,观棋失落了一瞬,眼珠转了转就想出了绝妙的沟通手势,手指在太阳穴转了圈,吐着舌头翻了翻白眼扮演傻子。

严惊月看懂了,他说这是太子的屋子,“原来你是这么理解他的。”严惊月朝他竖拇指,又觉得他看不懂,便摇摇头算了。

观棋更无语,他只是不能说话,又不是听不见,直接说不就好了。

“怎么理解我?”瑄持的声音不远不近,他一直坐在纱幔之外的摇榻上,从严惊月翻身坐起来时就放下了手中的书仔细听着。

严惊月听着声音来处,瑄持晃晃悠悠的走到她视线范围内,踩着隔槛抱着手臂等她答案。

“带着笑或沉默。”严惊月说完觉得一点都不好笑,还有种没人懂她的孤独感。如果现在思夫人还活着就好了,她会高兴的哭出来。

“谁笑谁沉默?”瑄持问。

“他笑吧。”严惊月苦着一张脸:“我笑不出来,我沉默。”

观棋依旧冷着张脸,很冷酷,细看还有些置身事外的呆萌。严惊月就没见他笑过。

“出去。”瑄持说。

严惊月下床穿好鞋子出去,经过瑄持时被他剜了一眼,不过她不生气,反正也不疼。

瑄持目送她出去,展开手心看看亮晶晶的汗,可笑的暗自紧张一个早晨,都想好了若是她提起昨晚的吻,他就干脆把人送到宫外找处庄子,好吃好喝圈禁着算了。

但严惊月全给忘了,半点都不记得。他松了口气,又觉得失望。

观棋还在编手绳,这是跟吴宫令学的编法。那时候他十二岁,在围场打猎时射伤了同是小孩子的观棋,便把他带回了宫养伤,放在身边当侍从。

观棋像个疯子,时而无声的笑,时而又大哭,不管不顾的砸东西,瑄持不说什么,宫人也只能欲言又止。

瑄持写好了文章给先生看,先生夸他很是出挑,出了学堂就被皇上身边的亭魄带走关在了素屈斋的一间屋子,整整三天不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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