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哈哈大笑两声,活的像个天选反派。
但…是个皮囊上乘的反派,流畅清晰的下颌线,高眉骨之下衔接完美的高鼻骨。他笑的好难过。
瑄持顶着雨跑到中宫,路过的皇四子琅持撑着伞,一旁的侍从手里提着一箱书,瞧着好刻苦。
琅持上前行礼问候:“见过大哥哥,大哥哥冒雨来见母后可是又犯了错?这雨声大宫人耳朵不灵,大哥哥您别急啊,左右您是皇太子,父皇母后对您宽容着呢。”
瑄持回头看他一眼,琅持的母妃易淑妃近来得宠,琅持也经常被皇上夸赞小小年纪文章做的不错。
琅持从前就害怕这个总是惹是生非,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哥哥,易淑妃没得宠前总让他离大哥哥远一些,得宠后胆子大了,无意中说起过,现在的太子可未必是未来的天子。
君心难测,放这个草包住进东宫,只怕是皇上在立靶子,为心中的真正太子人选探路呢。
琅持见不着朝臣,所有朝中与后宫之事都从易淑妃的口中得知,方才得意忘形了些,被瑄持的三白眼一看才觉得害怕。
“滚。”瑄持吐出一个字,琅持后退一步僵在原地,连走都不会走了。
中宫的门扣了半天才被值守的宫人听到,见到被雨淋成落汤鸡的瑄持后连忙引他进去更衣,瑄持说不必,径直走向正殿。
林皇后正在看林家递来的家书,瑄持走进来,趴在香炉旁猛嗅了嗅凤鸣九天,被呛得咳嗽不止。
“发什么疯。”林皇后平静的说,对他的言行早已见怪不怪。
瑄持又自顾自去一旁摸了摸皇上来时经常坐的那把椅子,上头的龙纹刻得并不多真,也谈不上栩栩如生。
这是把椅子,这绝不只是把椅子。
“母后。”
“何事?”
瑄持说:“我需得一直是太子。”
吴宫令一笑,林皇后心情也好了,她就是要瑄持盯紧了太子之位,他们所求相同,便要抱成一团。
林皇后要他坐下,外头的雨不见小,屋里温暖安适,她说:“你我都知道江凰她不是从前那位静国公的孙子,江凰也不是皇上念历月郡主与内阁凌淞有情有义才赏的名儿。”
瑄持目光散在空气里,似在出神。
但林皇后知道他在听:“江凰她就是宗姬,她是郡王晏浮与外室所生的庶长女,荣王的亲孙女,历月郡主将她养大是养的亲侄女。晏浮就这一个女儿,这些事只有咱们自家人知道。”
江凰的身世,宫里除了皇上皇后外,就只有瑄持知道,再得宠的后妃也没有知道宫中秘闻的机会。
“你娶江凰既不惹人妒忌,又能得荣王府的拥护。”林皇后一笑:“这好婚事,可遇不可求啊。”
瑄持轻声道:“是。”
江凰其实比瑄持年长一岁,但对外的身份是原静国公的孙女,为了符合沈佑与妻佟氏的成婚日子,只能把江凰的年纪说小一岁。
早几年荣王府和凌府都在给江凰说亲,但江凰对外的身份是落罪的静国公公子沈佑与佟氏的亲生女,能说到的门第有限,高不成低不就的,如此耽搁下来。
直到江凰年过二十,荣国府商量过后,才把江凰送进宫里给林皇后养着,意思就是配给太子瑄持,以后要当太子妃的。
“大一岁会疼人。”吴宫令说。
瑄持心不在焉:“嬷嬷说笑了,江儿是小我几个月的表妹呢。”
“那严惊月呢?”林皇后忽然提起。
本是随口问问在东宫的严惊月有没有被好好看管,瑄持却像如梦惊醒:“严惊月…”他喃喃道:“严惊月不是母后从贤妃那里拔掉的爪牙吗?”
严惊月于他来说是爪牙,却并非贤妃或陆九行,而是不知何时扎根在他心上的爪牙,突兀又离奇,好在不痛不痒。
若是林皇后拔掉她,为了瑄持的太子龙脊干净整齐,那么应当没有异议。
出了中宫瑄持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可他是太子,未来的储君,皇帝是寡人,太子是孤家,身居高位者似乎就应当是孤家寡人。
坐上后位的是江凰还是别的人,也没什么好在乎的。瑄持自我说服,江凰是谁不重要,几岁不重要,对外的身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流着荣王府的血。
严惊月的想见骆飞龙,凭她对骆飞龙得了解早该找机会来见她才对,这么久过去了都没见人,可见东宫森严。
有时候严惊月觉得东宫是个四面漏风的破棚子,宫人们懒散随意,瑄持更是游手好闲的令人发指。
可有时候又觉得东宫阴森密闭,宫人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且无人敢破,瑄持疯疯癫癫的无人肯管,似乎犯下滔天大罪也雷打不动的稳坐东宫。
如果林皇后有心关她一辈子,那严惊月便不能坐以待毙,她能在光怪陆离的宫中坚持十几年并非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而是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