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表示表示。
骆飞龙本来叫小飞,性格里好的一半占个豪爽,坏的一半占个狠毒。兔子死了哭的最狠,被打了一顿板子反倒一个眼泪疙瘩都没掉。
嬷嬷说她变成了个夜叉,眼神像冷宫里染病疯了的狗。贤妃让她做什么就做,眼睛都不眨,面前摆着一锅沸水,贤妃让她试试热不热,她挽了袖子就要碰,被严惊月一把攥住手腕拦住。
贤妃头一回见到这么听话的,高兴的哈哈大笑,小飞回头看了眼严惊月,从此之后就对严惊月特别好。
严惊月因为聪明讨得贤妃欢心,小飞是因心狠和听话得到贤妃青睐。深夜聊天,严惊月说她不能什么事都做,她有她的底线。小飞说她没有底线,分不出善恶。但是那一锅沸水之后,严惊月就是她的底线。
小飞很早之前就替贤妃做事,成了第一个得到赐名的养女,名叫骆飞龙。
骆飞龙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和严惊月一样喜欢吃好吃的。
“买这么多烧饼,胃口大啊?”瑄持站没站相,手背到身后撑着腰,一副高门贵户采买差狗仗人势的姿态。
严惊月认出他是曼梦楼借酒醉微醺同她搭讪那位。又听声音好生熟悉,忽然联系起那夜邹凤鸣送信儿找来的帮手,心里觉得不是好事。
这会儿又见着,难说偶遇还是跟踪,严惊月一时不敢立即回宫暴露身份,“不好色财,唯剩口腹。”
“人生在世总有一欲,若为口腹,已然至纯至善。”瑄持换了个更松散的姿势,撇着腿对卖烧饼的大哥说:“给我来上十个,肉包的厚厚的。”
烧饼大哥高应声好嘞客官,瑄持又偏过头瞧着严惊月,补了句:“我胃口更大。”
阴阳怪气似乎别有深意,严惊月拿了分装好的烧饼趁机走了,瑄持表现的不像急着跟上她,十分计较的对大哥说:“多包些肉手法也仔细着点,我一会儿一咬滋一身汤水,当心我叫你赔我的好衣裳。”
严惊月偷偷翻了个白眼,朝皇宫反方向去,打算绕个远。
城边的路七拐八拐,当日阴雨,严惊月倒有些分不清方向了,索性拐进树丛寻一湖泊,摘了片叶子做了简易指南针放置水中,叶子还没转完,掷来一石子把叶子砸下去了。
回头看去,瑄持一手包着堆烧饼,一手还拿着半个正在啃,无礼的问:“你要投湖,还是钓鱼?”
严惊月绷着脸,瞪他一会儿他倒是丝毫不自觉,一副没心没肺没烦恼的模样,反问他:“我长的是出尘脱俗了些,但你看的也未免太不矜持,啧啧…”
严惊月无语,又摘了片叶子放进水里,没等转完又叫石头砸落了。
瑄持跳过来,煞有介事的盯着湖面看了一会儿,问她:“太公望钓鱼尚有条直钩,你就拿片叶子,糊弄谁呢?”
“谁说我钓鱼?”严惊月被他气着了,后退一步打算走开。
瑄持没脸没皮的跟上:“你穿戴整洁,怀里还揣着仨烧饼,分明不是要投湖的架势。可不就是要钓鱼?姜太公钓的是周文王…”
瑄持左看看右看看:“我四下看了此处仅有你我,想必你钓的也不是旁人,就是我吧?”
严惊月懒得同他废话:“也配?”
“是不配。”瑄持赞同的连连点头,直点的严惊月生出一丝愧疚,王侯与百姓之差别,岂能由自己说出来泼人冷水。
正想劝他不要妄自菲薄时,只听他说:“如今王非彼时王,区区王爷身份还真是不太配得上我。”
严惊月无语,从没见过这等脸大之人。
“你可知我是何人?”瑄持试探着问。
严惊月以为他是邹凤鸣找来的帮手,既与邹凤鸣交好,她说:“你是谏院之人?”
“聪明!你也算说出了你综合所见所知最合理的答案。”瑄持笑笑,没心没肺的边啃饼边走,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阵子严惊月问:“你能别跟着我吗?”
“不跟着你你就得让狼吃了。”瑄持已经吃完了五个饼,正在吃第六个。
吃的就跟闹饥荒一样,给严惊月都看饿了,也拿出饼吃起来。
“离京没多远,哪有狼,顶多有些兔子狸猫。”
瑄持一脸真诚的说:“食人的狼没有,食人的狼有,此狼非彼狼,此食…”他故意凑的近些,压低声音故弄玄虚:“非彼食。”
“你脑子不太正常。”严惊月点点他太阳穴,没有真的碰触到,“看在你身量高的份儿上我才告诉你的,谏院有钱给你买烧饼不如拿钱找郎中给你治治脑子,往后好了去田里犁地,别白瞎了身子。”
“你这姑娘牙尖嘴利的,方才还装的一副清清淡淡冷冷冰冰,早知如此能说会道,我有许多故事同你聊呢。”瑄持又吃完一个烧饼,咬开一个新的,乐颠颠的炫耀:“你看我的饼比你的饼肉多。”
“多吃点吧,趁着还能吃。”
“你这姑娘,我身强体壮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