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澈钻进帐篷,转身拉上拉链,狭小的空间里塞进两个人,显得拥挤了许多。郑好甚至觉得空气都不太够用,不然,她怎么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篝火融融,噼啪作响,帐篷上映着红光。
韩澈俯身铺好睡袋,紧挨着郑好躺下。郑好也将睡袋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个脑袋。
临睡前,又偷偷瞟了一眼韩澈。
他已经闭上了眼,面容平静,脸上笼罩着一层暖色调的柔光。
难道真的只是来睡个素觉的?
郑好暗暗松了口气,正要收回视线,就听见他低哑的声音:“看什么?”
难道是她的视线太灼热了,闭着眼都能感觉到?
郑好咽了咽唾沫,声音有点紧张:“有点挤,你不觉得吗?”
两人胳膊挨着胳膊,腿挨着腿,即使隔着睡袋,她还是浑身不自在,试着往旁边挪了挪,却是徒劳。
“那你侧着睡。”韩澈依旧闭着眼。
郑好讷讷地“哦”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并没有好一点,他的呼吸似乎更近了,过了会儿,她感觉到一只胳膊探了过来,搭在她的腰间,慢慢收紧。
郑好后背绷紧,不敢动弹,像块僵硬的木板。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心跳的震动如鼓如擂,清晰可闻,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睡袋里温度迅速攀升,郑好已经开始冒汗了。
这还怎么睡得着?
“那个……”她用手肘推了推他,好心地提醒,“你那只胳膊还没好,不能侧躺吧?”
韩澈轻嗯一声,热气扑在她的后颈:“那怎么办?要不咱们换个方向,你抱着我?”
郑好顿时噎住。怎么,耍流氓还要她主动吗?
她缓了缓呼吸,胡乱找了个借口:“我怕冷,不想把胳膊伸出睡袋。”
“要不咱们换个位置?”韩澈终于松开手,“你睡我右边,这样既能抱着你,也不怕压着胳膊。”
郑好有些无奈:“一定要抱吗?”
韩澈嗯了一声:“我也怕冷。”
以前也没见他睡觉前有那么多要求啊?今晚怎么像个小屁孩一样,幼稚又难缠。
郑好只得答应:“行吧。”
她正要起身,韩澈却已俯身上来,一只胳膊撑在她的脑后,虽然已经努力撑起身体,但下半身的重量还是不可避免地压了上来。
眼前光线骤暗,郑好蓦地闭上眼,屏住呼吸,感觉到他的鼻尖轻轻蹭过自己的耳廓,呼吸温热而潮湿。
停顿了几秒,他又往侧边一翻,滚落在她的身后。
帐篷晃了晃。
郑好急忙睁开眼,像一只大青虫,一拱一拱地挪到了他刚刚的位置上。
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韩澈喑哑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
“过来。”
郑好回过头,看到他已经伸直了胳膊,就等着她自己靠近。
郑好脸热得发烫,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翻了个身,将脑袋轻轻枕在他的臂弯里。
韩澈把她往怀里收紧。
隔着一层睡袋,郑好依偎在韩澈的胸膛,紧绷的身体慢慢舒展,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耳膜又像是打起了鼓,扑通、扑通,急促有力。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他的心跳。
郑好从睡袋里伸出手,贴在他的胸口,震感明显。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开玩笑道,“不会猝死吧?”
韩澈喉结滚动,抓住她的手腕,一把甩开。
“干嘛?”郑好斜撑起上身,手又不服气地摸了上去,还故意搓了两圈。
“别乱动。”韩澈眉头微蹙,“我怕痒,受不了刺激。”
“噗——”
郑好笑出了声,手往上探,贴在他的脸颊上,还调戏地拍了两下。
“医学奇迹啊,木头人居然变成了敏感肌——”
话未说完,就被堵在了唇间。
韩澈猛然欺身上来,将她压在身下,低头覆上她的唇。
郑好蓦地僵住,心跳迟滞了几秒,身体不受控制地颤动,却被他的手臂箍得更紧了。
情.欲纷纷,如野火蔓延,迅速吞没了意识。
郑好仰起头,主动迎上他的吻。
鼻息交缠中,过去的许多个瞬间在脑海里一帧一帧地回放。成年人的暧昧是心照不宣——在彼此凝望的目光中,某种情愫在心底滋生、蔓延、暗涌,只等闸口开启,就会喷薄而出。
这个吻,彼此都是蓄谋已久。
帐篷外,风渐渐喧嚣,帐篷被吹得呼啦作响,山林低吼如海浪,篝火忽明忽暗……可是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这个小小的帐篷,是他们温暖的巢。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