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性情再急躁,恐怕也会谨慎许多了。”
“一般的言语自然不行,但若在城下当着无数守城士兵,骂他无视人伦、强占弟媳,害的亲兄弟抑郁而死、弟媳羞愧自缢后,又囚一双亲侄女为禁脔呢?”思安平静地问道,心里对那被污了名声的三个女人充满了深深的歉意。
众人都被她话里吴文韬的禽兽行为震了一下,林先生:“这些事......”
"并不是我胡诌的。"思安接道,“介休城内曾小范围的传过他强占弟媳一事,这吴文韬向来看重名声,单为这话就杀了一百多人,甚至不惜得罪城内大族,我们若再加上染指亲侄女一事,他必受不得激。而且他这人自视甚高,霍邑一战宋辉惨败,在他看来,恐怕不是大将军和我军有多厉害,而是宋辉不行,换成他自己则必定能行。”
“就算如此,他也不过是介休守将,宋辉才是叛军主帅,”牛蒙又道,“只要宋辉不同意,他也不能出城。即便他强行违抗军令,能带出城的也不过一万多兵力,剩下的六万多人照样可以守下去。还是行不通!”
思安不为他针锋相对的态度所慑,继续镇定道:“刘怀远有个特别宠爱的妾室,也姓吴,正是吴文韬的二女。”
说完,她便望向卫渊,看他是不是真的还敢用自己的策。
“宋辉本就因霍邑一战威信大损,”卫渊沉吟片刻后,却是目光灼灼地回视她,“城内将士必然对他多有不满,吴文韬若要强行出城,他拦不住;而吴文韬一旦出城被围,他若不救,不管此战结果如何,于公于私,刘怀远都不会放过他!”
“确实!”林先生也想明白了,兴奋地拍了一下掌,“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激怒吴文韬,宋辉就只能和他一起出城迎战!”
“诸位来看!”卫渊招了招手,众将立刻围了上去,一起看向案上的地图。
“到时,宋辉和吴文韬若中计出城,必会走东门和南门,牛将军就在城东此处布阵,王将军在此处,”卫渊在地图上指了指,“而我就带三千骑兵藏在城南这里,二位接战后佯装败退,等宋吴二人追出一里,我再从斜侧杀出,切断他们的阵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何?”
林先生:“大将军排兵布阵自是精妙,只有一条,您自己只带三千骑兵未免太冒险了。”
“各位还不信我吗?”卫渊笑着从案前直起身,年轻英俊的脸上神采飞扬,“三千,足矣!”
这话说得霸气,众将都被激起了血性,纷纷摩拳擦掌,要做前锋!
卫渊又问:“牛将军,现在还觉得行不通吗?”
“怎么行不通?通得很!”牛蒙大笑一声,“此计要是能成,我请小谢先生喝好酒!”
其他人听了这话都笑起来,思安也不由抿嘴笑了笑。
唯有王槐的脸色仍有些阴沉,诱敌出城是他提出,但现在这计似乎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笑了一会儿,帐内的声音又轻下来,卫渊开始与众将商讨作战的具体计划,约一个多时辰后,各项细节便都被敲定了,剩下的就是各个将领回去后对自己负责的部分再做分派。
众人即将散去时,卫渊忽然叫住思安:“小谢先生,那吴文韬真干了那些事吗?”
“没干,他和弟媳确是清白的,他弟弟也不是抑郁而死,而是得了肺痨病死的,至于侄女一事更是子虚乌有。”说到这儿,思安顿了顿,“但他那弟媳,最后确实是因此自缢的。”
“三人成虎,流言杀人呐。”林先生感慨了一句。
思安:“但也正因为是流言,此计才能起效,若是真的,就不一定管用了。”
“那么,”卫渊的关注点却与他们完全不同,“小谢先生是怎么知道这事的真相的?”
“......沈刺史爱听八卦,常让我利用身份之便,帮他打听这些有的没的。”
对不住了,刺史大人,总不能说我自己爱听八卦吧?思安在心里对沈柏岭道了个歉,默默退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