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耗让我的身体更加糟糕,这年的冬天来临后,我大病了一场。
身体里的病痛时刻的折磨着我,屋子里不管点上多少个火盆,依旧能感到彻骨的寒意,我成日昏昏沉沉的躺着,医师甚至断言我可能熬不过这个寒冬。
母亲每次来看望我都会哭成泪人,她应该是觉得,我是因为这数次相亲失败的打击才一病不起,对此,她总是懊悔不已,成日都在自责忏悔中度过。
长大一些的童磨似乎懂事了不少,不再嫌我老是吵到他睡觉,甚至为了照顾我,搬到了我房间来睡,隔着屏风,只要夜里我有什么响动,他总能立马察觉并起身查看。
我还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到这里了,然而我还是熬过了这个寒冬。只是这一病就是大半年,直到盛夏来临,身体才渐渐有了好转。
每年夏日祭到来时,童磨总是欢欣鼓舞喊着要我带他去参加祭典,他似乎很喜欢去到各种热闹的地方,喜欢观察形形色色的人。
往年多数时候,我总以身体不适拒绝他,这几年统共也就陪他去过一两次,可每次他都会兴致满满的帮我挑选着浴衣和首饰,央求我陪他一起去参加。
我不太喜欢热闹的场合,看到美好的烟花也不再能使我产生快乐的情绪,这种转瞬即逝的事物,总是让我会感到一股悲凉,本能的去抗拒。
只是看到童磨期待的眼神,又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注定早逝的宿命,想来也陪伴不了他多久,想到这里,我还是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庆典的第一天,一大早他便急不可耐地开始敦促着下人们做着出行的准备工作,又跑到我房间的衣橱里各种翻箱倒柜。
“怎么这么多浅色的衣服?”
“哎呀这些衣服都太素了,不适合姐姐。”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和晴子在衣橱里翻找。
“呼——就这件了,”他翻出一件红色和服,随后又挑了一条金色的腰带,比划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定睛看去,那件花团锦簇的和服上绣着各色花里胡哨的花纹,看着就喜庆,估计是去年我生辰时哪家亲友送的贺礼。
“快去帮姐姐换上。”
说着他把那件和服和腰带一起递给晴子。
晴子拉着有些不太情愿的我走到了屏风后面,手脚麻利的帮我换上。
我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帮我选好了佩戴的首饰,镶着红宝石的耳坠和步摇、两根碧绿色的玉簪子……看得我有些无语。
最后还犹嫌不够,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朵大红色的绢花,别在我的鬓角,又抹了胭脂点在我的嘴唇上。
好家伙,我照了照镜子,这花花绿绿的配色,我感觉自己活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我们早早便出发了,下车后,距离庆典开始还有好一段时间,我决定先去神社参拜一番。
童磨随意的朝我和晴子挥了挥手,“那你们快去快回。”
说着找了个处长椅坐下,一副兴趣恹恹的模样。
我带着晴子往神社的方向走去,穿过鸟居,越过拥挤的人群,我走到神龛前,往池子中投下一枚银币,摇了三下铃,双手合十,看着庄严的神像,我感到内心一片宁静。
我闭上眼睛,虔诚地在心里祷念。
神明在上,愿终有一日我能赎尽罪孽,洗净满身脏污,忘却前尘往事,重新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下——
参拜完毕,我和晴子一起回来时,远远的看到一个衣着褴褛的老妇人跪在童磨面前双手合十,泪流满面的哭诉着自己的不幸。
这小子还真敬业,出来玩也不忘记营业。
我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不动神色地走过去,默默地站在一旁,耐心等她说完。
或许是她的经历太悲惨,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童磨虽然始终垂眸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人,可我明显感觉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神已经理解了你的苦难。”
他伸出手抚上老妇人的头顶,抬眸的瞬间,两行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很快就会为你指引通往极乐的方向。”
童磨说完,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我连忙示意晴子上前去将老人搀扶起来,又送了些钱财,以示关怀。
“姐姐,我们走吧。”
他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晴子赶忙跟了上来。可我听见身后的老妇人依旧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我回头看去,只见那老妇人呆愣在原地,眼神涣散的看着我们离开的方向,突然她似乎想到什么,快速的朝我们冲过来,死死地拉住了童磨的衣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实在是太苦了,我的丈夫、孩子都已经离我而去,求求您现在就为我指引去往极乐的方向,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她哭的凄惨无比,沟壑纵横的脸上全是鼻涕眼泪,稀疏花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