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桑婆婆的居住地,亚尔维斯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这次得到的信息太过有冲击力。
他直觉这可能是桑婆婆决定离开虫族研究中心的原因,但是却没有继续深入问下去。
菲尔德不太理解,“桑婆婆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您为什么没有继续问?那些关于异类,关于十年前的事情。”
亚尔维斯打开飞行器的门,“桑婆婆已经说了她能说的部分,剩下的,要靠我们自己发现。”
如果这一切是帝国所作所为的话,那么站出来揭露、站出来反抗,就是和帝国直接作对,桑婆婆年事已高,而且势单力薄,愿意说出这件事,已经是她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亚尔维斯做不到咄咄逼人,他也不会继续追问,他希望桑婆婆可以安度晚年。
“您和桑婆婆怎么认识的?”菲尔德终于问出了自己疑惑了很久的问题。
“她收养的孩子曾经在贫民区被欺负,我顺手救了,”亚尔维斯一边说着话,一边给飞行器设定好了路线,“先送你回学校,我要回去找一下我爸。”
菲尔德:“啊?哦,好的。”
布雷迪正皱着眉头研究手里的文件,亚尔维斯一个暴力推门,给他吓了一跳。
“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莽撞?”布雷迪满脸嫌弃,“你都多大的人了?”
“多大不也是您儿子?”亚尔维斯薅了薅头发,拉开一把椅子,坐了过去。“爸,你在看什么?”
“看领养文件,”布雷迪皱着眉头翻到了下一页,“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多页?我读书都不带这么费劲的。”
亚尔维斯皱眉,“爸,你真打算收养苏染啊?”
“怎么?”布雷迪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眼神,“怕她跟你抢财产?”
亚尔维斯“切”了一声,“就你那财产,还不如我挣得多。”
“臭小子!”布雷迪一个巴掌呼到他后脑勺上,“也不知道谁教的你本事。”
亚尔维斯捂着脑袋跳开,“虽然你是教了我,但是在我这排名第一的恩师是布鲁将军。”
“行行行,知道了,”布雷迪懒得跟自己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争论,“说吧,今天急匆匆的找我什么事?”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亚尔维斯将凳子拖到了一个离布雷迪较远的位置,默默坐了下来,两手交握,手指不住地互相敲击,“苏南阿姨,当年真的是在帮助雄虫逃跑的路上被击毙的?”
“不是,”布雷迪面色凝重,“她是自杀的,在那只雄虫死亡之后她选择了自杀。”
亚尔维斯:“……”
不知怎的,亚尔维斯的面前浮现出年幼的苏染看着苏南尸体时震惊、恐慌又无所适从的样子。
“人爱上虫这种事怎么可以公开?所以帝国皇族和联邦联合起来向大家撒了个谎。”布雷迪收好文件,“等苏染来了之后,你可别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怎么了?”亚尔维斯疑惑,“她也不知道事实?”
“不,”布雷迪将茶杯握在手里,声音低了下来,“她是第一个发现苏南自杀的人。”
亚尔维斯:“……”
“好了,不说了,”布雷迪抬手指了指二楼右手边的房间,“你把那个房间收拾一下,那个房间大,向阳,留给苏染。”
亚尔维斯:“……那明明是我的房间。”
布雷迪:“你一年才回来几天?太浪费了。”
得,亚尔维斯决定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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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在尼诺家里的训练,苏染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咸鱼,被抽空了身体。
刚刚那一下挪动雕塑,属实是给她整虚弱了,此时此刻的苏染一边揉着酸痛的胳膊,一边往学校的便利店走去。
店里播放着最近金榜上的流行音乐,正直晚饭时间,大多数学生都往食堂和校外的饭店冲,这里倒是没什么人。苏染左手拿了一个打折的面包,右手拿着一整盒最便宜的薄荷糖,往角落里的桌子走去。
窗外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无不洋溢着笑容,身在帝国最顶级的学府,大家或多或少都把社交和户外活动当成日常生活必备项,跟独来独往不苟言笑的苏染相比,天差地别。
苏染看了一会儿窗外,转回头来盯着面前的空位,一边发呆一边机械性地往嘴里塞着面包,三两下解决面包之后,拿起一边的薄荷糖,往嘴里倒了几颗。
嘶,真的凉。
苏染闭了闭眼,适应了这个味道之后,又往嘴里加了几颗。
这时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苏染的视野内,对方将拿着的三明治推向了苏染的方向。
“看来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轻柔的男声传来,“上次见面我就说你需要好好吃饭休息。”
面前的人正是之前在虫族研究中心和苏染有过一面之缘的左思医生。
“左医生您好。”苏染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