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身后。
“宋楼，你到底想干嘛。”相思冷冷的觑着灰衣少年。
宋楼遗憾的叹了口气，“好久不见了，我来看看你们。”他说，“不过是叙叙旧而已。”
“那你看完了？”宋汀问着，伸手去夺悬停在空中的纯白色珠子，四面凝滞的灵气一松，她轻松将珠子握入掌中。
“还有什么要说的，请早点说，我们要走了。”宋汀冷声道。
李窈意识到宋楼或许从前和他们关系也不错，不过还好，他看上去没有钟显和褚越峰那么令人生厌。
宋楼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袖，抬眼看他们，眼底蕴着一团墨色，“没什么。只是今日所见，还望诸位保密。”
几人都没有说话。
在剑冢内部出现化形的妖怪并不是稀奇的事，但是宋楼为何要杀了那化形的春鸟妖，而春鸟妖的死法又格外诡异，这两点倒是让人格外在意。
“歪门邪道。”
第五律夺过珠子，运转灵力，片刻就将出去的门开启了。
居泠一头扎了进去，李窈看看其他人，又看看远处站立的灰衣少年宋楼，他脸上仍带着轻松的笑意，眼神平静，见他们陆续离开也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意思。
那这个人出来一趟的意义是什么呢？
为了在他们面前杀死春鸟妖，然后警告他们不要说出去吗？
李窈觉得困惑，却见宋楼眼神微动，与李窈眼神相接之下，居然露出了浅淡温和而又略带歉意的笑。
李窈心中一动，李奚已经伸手拉住了她，低声道：“走。”
李窈点点头，白色的珠子转动，李奚和李窈眨眼间就消失在剑冢内，远处风动松尖，宋楼低头凝视掌中漆黑的珠子，眼神微暗。
“你就这么把他们放走了？”女声清冽，隐隐含笑，“好你个宋楼，怎么也养不熟，整日尽想着如何背叛大业，传递消息。”
来者高挑苗条，腰细腿长，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走动晃动，一头流水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在阳光下泛着光。
“我说怎么忽然出手，是你从前的朋友？”女人笑的张扬，饱满润泽的脸上容光焕发，“倒是一个个天赋不俗。”
宋楼叹了一声，“哪里，他们这些年很懈怠了。”居然才还没到四月弟子。
“走吧。”女人说，“去其他地方看看，刚才动静那么大，再过会儿钟显他们该过来了。”
“那就过来好了。”宋楼低声说。
话音刚落，远远就传来褚越峰的声音：“江白絮，你又在搞什么！”
江白絮是个眉眼明艳的女人，眼角眉梢都格外锋利，微勾的唇角像是一把利剑闪着摄人的寒光，眼波流转之间也是逼人的气势。
但实际上她并不是一个充满攻击力的人，只是格外的肆意张扬。
“你自己没眼睛不会看？”江白絮笑了一声，“我当你只是蠢，没想到你还瞎。”
褚越峰一噎，恨恨瞪着江白絮，钟显看着四面摧折的树木，“刚才这是发生了什么？”
“遇见陈松了。”宋楼说。
“你们起冲突了？”钟显像是提起了兴趣，“你主动的？”
自从上次钟显被江随训斥之后，两人就没有交流过了，至少宋楼没再主动和钟显说过话，这还是他最近第一次回答钟显的问题。
“嗯。”宋楼不打算在此逗留，“还有多少个已化形的？”
江白絮挑挑眉，从容的路过褚越峰身边，斜乜了他一眼，哼笑一声，小手指勾了勾，长长的马尾在空中划过弧度。
“八十多个。”
江白絮和宋楼一前一后向瀑布上方走，“此地不宜久留，两位，完成任务之后快离开这里吧。”
江白絮笑道，“此处剑气精纯，某人待在这里，可不好受吧？”
褚越峰脸涨得通红，手用力握住剑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鼻腔里冲出一股热气。
身后两人的身影渐渐被树林遮掩，江白絮“噗呲”一声笑了，乐不可支的扶着树干，“你看褚越峰那样子，活像是吃了炸药一样，哈哈哈哈。”
“不是你气的？”黑色的珠子从宋楼手中飞出，灵活的在树丛间闪现。
“哼。”江白絮抱胸一扬下巴，“关我什么事，要不是他嘴贱，我压根不乐意理他。”
“哎，对了，今天最后离开的那名男弟子，你觉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宋楼脚步稍顿，“他？”
“对啊，你不觉得像吗？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气质？”
宋楼脚步彻底慢了下来，不远处的树林中，十多只春鸟妖已经殒命在黑珠子之下，地上只剩下炭黑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