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2 / 3)

不愣登地朝四下大喊:“马呢?本王的马呢?杨统领,再给本王牵匹马来,本王要骑马!”

与此同时,原本负责驾车的红泪翻身进了马车,将方才听见的事情告诉了戚无良。

以红泪的武功和内力和多年杀手生涯带来的敏锐,方圆十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车中的白衣卿相闻言眸色平淡,惊讶的是何大壮,喃喃道:“右相大人,我都有点懵了,易王殿下不是个纨绔吗?”

“纨绔?”戚无良大抵觉得好笑,不禁勾唇,“盛京城里没有蠢人,蠢人是活不长久的,所有活下来的都是聪明的戏子。人嘛,总要戴面具的,正直者想带上奸猾的面具,伪善者想带上大义的面具,狠绝者想带上仁慈的面具……其实都是为了活着,更好地活着。没人敢说他们错了,因为就连你我——不也戴面具吗?”

世道如此罢了。

何大壮眼帘低垂,微微皱眉。

“再和你说个有趣的事情,你知道盛京城中谁最想当皇帝吗?”

白衣卿相把玩着手里的一块血红的石魄,饶有兴致道:“不是素王,不是宸王,是司徒衍。因为他母妃太受宠了,宠冠后宫这四个字足够丽妃娘娘死上一千次、一万次,而易王是个极为孝顺的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想登上皇位。只有登上皇位,他和丽妃娘娘才能活下去,但在登上皇位之前,他冒然展露任何锋芒,都会被他的兄弟们群起攻之、断骨噬肉……”

何大壮似乎有些生气,拧眉道:“可是右相大人……这不对,皇子夺嫡、权谋相争,我都看到了,可众皇子之中就没有哪一个是真正心怀天下、在意百姓的死活吗?”

噗嗤一声大笑从马车外传来,戚无良不耐烦地挑开车帘朝外看去,冷冷道:“你偷听?”

一袭红袍的花锦城姿态懒散地坐在马背上,懒懒垂眸,笑道:“右相可真会污蔑本侯,本侯耳力甚佳,你家小丫头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易王的话,本侯随时护卫在右相马车左右,岂能听不见?再说了,你说得这般大声,可一点都不像怕本侯偷听的样子。”

话音落,花锦城瞥了一眼同样端坐在马车里的红泪,那人似乎在听到他说“小丫头”三字后,脸瞬间黑了。

温月侯觉得有趣,利索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就蹿进了右相的马车里,紧接着一把软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红泪清冷的眸子注视着他,“下去。”

“别啊,小丫头,你们聊得这般有趣,本侯也想加入,带本侯一个呗。你们方才说到哪里?哦对,说陛下皇子众多,却无一人心怀天下、在意百姓,是……你问的吧?”

温月侯对脖子上的寒剑似乎不在意,倚坐在马车里,一副没骨头的风流模样,看向何大壮道:“一看你就不了解大梁皇室,司徒家生来便没有一个好人。大梁立国之初,有精通天算之术的独孤氏天师曾为司徒氏卜过一卦,卦象大凶,言司徒一脉其血如毒,其心如铁,乖戾凶煞,有违众生。即便表面上装得再像个人,但司徒家的人骨子里都是疯子,你让他们在意百姓的死活?笑话。”

戚无良睨了他一眼,“别说得好像你是个忧国忧民的好人一样。”

“本侯自然不是个好人,倒是右相大人将毒粮之事翻到明面上,又亲自赴五州赈灾,莫不是想做个好人?”

花锦城的狐狸眸一挑,嘲讽地看着她。

他可不信,戚无良是真心赴五州赈灾,也不知这奸诈小人肚子憋着什么坏水。

花锦城笃定地想着,渐渐回过神来,他于大雨之中犹如一尊不动如山的雕像般立在马上,耳畔回荡着杨丰年和易王的声音。

“右相!雨太大了,前方山路狭窄,恐有落石之险。”

“是啊,良,咱们换条路走吧!”

花锦城不禁嗤鼻,心道:这雨也叫大?这山路也就凶险?

他是战场之上刀山血海滚过来的人物,见识过真正的箭雨如瀑、前路凶险,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箭穿心、尸骨无存。若真按杨丰年和易王说的,遇见个小坑小洼就换路,还赈什么灾?十天半个月都耗在换路上,五州的灾民早死光了。

盛京城中豢养人心贪欲,却不养养他们的胆子。

心里想着,花锦城却调转马头,准备带着赈灾队伍换路而行,毕竟天下苍生死活与他这个大梁第一杀神有什么关系,他只负责杀人而已。

“花锦城,你做什么?”

戚无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暴雨坠落的嘈杂声差点把那人冷淡的声音压过去。

花锦城于雨中回眸望去,才发现那身形单薄得过分的白衣不知何时出了车厢,脊背挺直地站在马车上。

“不是要换路吗?”他吊儿郎当地讽笑说道。

“换路?”

戚无良闻言也笑了,她没有撑伞,就站在幕天席地的暴雨里,微微抬头望向阴沉的天幕,又似乎神情怜悯地望向众生。

明明她的目光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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