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然地深深看了谢献泉一眼。
这一眼把谢献泉看得神魂破散!
戚无良就明目张胆地把所有阴谋心思说了出来?!!
嚣张,狂妄,堂而皇之!
这才是戚无良,敢做这世上最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敢把所有的肮脏龌龊摆到明面上让千人看、万人瞧,既诡谲卑鄙,又坦荡光明。
“戚戚……戚无良你……”
未说完,谢献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瞬间仿佛苍老了不少,眼珠上朦胧了一层死气。
他昏厥之前对上戚无良含笑却冰冷入骨的眼睛,糊涂了一辈子的谢献泉难得聪明一次,脑中白光一闪,将戚无良入盛京所做的每件事都回忆了一遍,猛地想明白了一件事:不是针对他,戚无良这个样子绝对不是仅仅针对他!
——谢家将亡矣!!!
“哎哟,谢尚书怎么吐血了?来人,快将谢尚书送去太医院,刑部乔大人应该还有好多话想和他聊呢……不过无妨,本主考官尚在,身体硬朗,科举考试依旧可以继续,诸位考生可以出价了。”白衣卿相斜倚在椅背上神采奕奕地说道。
众考生:“……”
右相身体硬朗真不知对大梁是福是祸!
戚无良侧脸看向没眼力见的温寻,“还愣着干嘛?快,把本相提前准备的大缸抬上来,装银子!”
温寻:“……”
他总算知道为啥自家公子昨夜着急忙慌地吩咐他把池塘边上大缸腾出来,那可是一口八人合抱的大缸啊!
世有贪官,敛财无度,却没有一个像他家公子这般丧心病狂的。
温寻挥了挥手,立即有十几个下人抬着一口巨大无比的铜缸,一边费劲吆喝,一边步伐沉重地走了过来。
砰的一声!铜缸落地,地面都震了几震。
之后是久久的沉默,在场的考生再加上往来看热闹的百姓,少说也有几千人,把贡院门口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可众人看着铜缸和戚无良,愣是安静得落针可闻。
宰相卖官,铜缸装钱,何其荒谬!也不知是戚无良疯了,还是这世道疯了。
大街只是沉静了几息,突然响起一个高昂激动的声音——
“我我我!我买官!让一让,辛苦各位同窗让一让!右相大人,我买官……”
一个衣着华丽却满身屎味的男子一边弯腰死命地捂着肚子,一边姿势别扭地往人前跑,大概是他太臭了,一开始还没人愿意给他让路,但当他身上的臭味弥漫开,众人都纷纷避之不及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所以男子异常顺利地顺利地跑到了戚无良面前。
“停!”右相大人匆匆捂住鼻子,干呕了两下,一副欲吐未吐的样子,“站住!!”
男子虽然及时停住了脚步,但嘣嘣地放了两个屁,那味道一出来……
别说右相大人差点被熏晕过去,就连红泪都忍不住冷脸崩裂,温寻更是捏着鼻子嗖嗖地跑出去老远。
男子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尴尬道:“右相大人,不好意思,李某实在没憋住!”
本就脾气甚差的右相大人怒眸一挑,眼瞅着要彪,男子火急火燎地开口,堵住了戚无良欲出口的话,“右相大人!李某买官!!李某不才,愿以黄金十万两,买新科状元之位。”
此话一出,贡院门口第二次炸开了锅。
黄金十万两,那是什么概念!!
坊间传闻,右相大人上次敲诈勒索孟谢二家时才开价黄金万两。
“公子,你口水流出来了,擦擦。”红泪木着脸提醒道。
右相大人这会儿也不嫌弃眼前人臭气熏天了,用袖子随意一抹嘴,笑眼一弯,那叫一个高兴,激动地催着小手道:“不错不错,你这个考生不错,叫什么名字?不对!状元郎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亦笑得那叫一个高兴,“回右相大人,考生名叫李徵。”
戚无良满意点头,“原来是簪缨公主家的公子,果然才高八斗、年轻有为!”
考生之中,何大壮傻眼地看着李徵,她明明下了那么重的药,这人居然还能站着从茅厕中走出来!!!
不会拉裤/裆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