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2 / 2)

师傅去瀛洲采过药,也从未闻过这般诡异的香味。”

戚无良眼眸一暗,“又是瀛洲。”

何大壮挠头不解道:“我只知道北燕与瀛洲素有仇怨,毕竟瀛洲两次西渡攻燕,均于东海之上惨败给北燕苏家军,第一次他们死了天皇和老国相,第二次他们败给了苏辞之女苏恨离,新任国相于东海之上被苏恨离一剑挑了项上人头。我听师傅说,第二次东海之战,大梁和瀛洲还是盟友,可这盟友的剧毒已经下到了大梁国都,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么想的?”

没有大梁皇帝的同意,瀛洲源氏的粮庄绝对开不到盛京城来。

戚无良似乎觉得何大壮这番言论有趣,笑眯眯看向她,“那你对着朝政国局是怎么想的?”

何大壮:“与虎谋皮。不管是大梁、北燕,还是南楚,八百年前都是一家,都是大周国土、武帝子民,倒是瀛洲小小岛国觊觎中原沃土多时,野心勃勃,几百年来多有进犯中原——犯我国境,欺我子民,其行可恶,其心当诛。”

戚无良用手轻轻挑起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百姓忙碌营生,好不热闹,如今凉州城的新粮只是刚涌入盛京,假以时日,怕是满城百姓,上至皇亲贵族,下至贩夫走卒,皆会为“粮毒”所害。

“古往今来,所谓国祸十之八九不是源于天灾,而是源于人祸。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可惜高台上之上的天子重臣却拎不清、想不明,只贪图眼前一分一时之利,而贻害百年。”戚无良缓缓道。

“吁……公子,源记粮庄到了。”温寻停下马车,回头朝车厢喊道。

只是还未待戚无良下车,源记粮庄中涌出几十个衣着华丽的伙计,分列在店铺两侧,微微躬身俯首迎接。

一名身穿翠绿衣袍、面若冠玉的年轻公子匆匆店铺中走出,手持玉折扇,于马车旁拱手行礼,清声若风自带儒雅,轻和道:“草民源星野恭迎右相大驾。”

红泪推着戚无良的轮椅,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白衣假笑,一派和善道:“源公子客气了,源氏在瀛洲可是个大氏族,钟鸣鼎食之家,家主世代为相,如今前任国相已去多年,源公子作为新任家主,怕是离就任国相之位不远矣。”

源星野依旧躬身垂头,将姿态放得极低,“右相大人说笑了,源某不才,又性子懒散,自知无缘国相之位,这才远渡重洋来到大梁经商,也好养家糊口,赚些银两补贴家用,不至于让家族到源某这辈便没落了。”

白衣无声冷笑。

普天之下最会装的大尾巴狼,除了谢恒,便是眼前这位国相公子。

三年前东海之上,他随其父源如旷攻打北燕,屡出毒计,当时尚是太子的北燕帝姬元宗任三军主帅,苏恨离任大将军,十二上将为先锋,十万苏家军尽赴东海,就这个阵仗愣是在源星野手中吃了好几次亏。

此人之毒,冠绝千古!

“怎么?源公子不请我进去喝一杯茶吗?便在这大街之上、粮庄门口硬聊?”戚无良悠悠道。

源星野丝毫不失态,快步上前,温雅笑道:“源某亲自为右相大人推轮椅,不知右相大人能否应允,给源某这个荣幸?”

戚无良假笑着点头。

红泪侧身让开,源星野亲自上手,推着戚无良慢悠悠地进了粮庄,“小地简陋,还望右相大人勿怪。”

戚无良双手插袖,慵懒地倚在轮椅背上,琉璃眸环视四周,简陋?他源星野住的地方怎么会简陋?

源星野酷爱中原诸子百家的文化,对孔孟荀尤为推崇,言治天下者儒也,其人蛇蝎毒蛇般的内里,却最爱披儒家仁义礼智信的外皮,装出一副君子谦谦、温润如玉的模样。

戚无良扫过直通二楼的斜坡木道,嗤鼻一笑道:“竟是直梯?源公子是早就料到本相会来吗?”

源星野温和又好脾气道:“非也非也,源某岂是那种料事如神之辈?只是源某初入盛京城时便听闻,梁帝陛下为了右相进出方便,拆了整座皇宫的门槛,命工匠们重新修缮皇宫,变所有陡梯为直梯。天子尚且如此,所以源某在修建这座粮庄时也命人将陡梯修成了直梯。”

戚无良眯起寒眸,回头看了源星野一眼,似是不悦又似乎只是一句普通感叹,叹息道:“源公子,本相喜欢坦率的人。”

源星野一愣。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以为这双绚丽如星河垂落的琉璃眸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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