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必须回府,不可夜不归宿。您自己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戚无良:“……”
听听这是什么屁话,她堂堂权倾朝野的大梁奸相府上竟有门禁,说出去谁信?
不过戚无良也就只敢在心里吐槽两句,对着红泪笑得那个没骨气,语气都低了八度,讨好道:“红泪,你瞧,本公子这不是回来了吗?也没夜不归宿啊!”
红泪铁面无私地扫了她一眼,从后腰掏出一把黝黑结实的戒尺,“公子,伸手吧,家法不可违。”
戚无良眼角一抽,麻利地把自己两只手藏进了袖子里,“小红泪,咱别那么死板成吗?寂叔和婶婶又不在,你何必……”
红泪:“公子,楼主说过这条家规是您父亲生前定下的,便是楼主也不可以违背。”
戚无良:“……”
说来说去,都怪她那渣爹!
红泪:“公子,别磨蹭了,伸手。”
右相大人正准备来一场耍泼犯浑,没想到小和尚却站了出来,双手合十,作揖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诚恳道:“这位施主,戚施主今日晚归,皆是因为小僧。戚施主她身体不好,小僧愿替戚施主受罚。”
说着,小和尚老实巴交地朝红泪伸出了双手。
红泪冷眉一皱,将小和尚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最后停留在那张明眸皓齿、古雕刻画的俊俏脸蛋上,然后看向轮椅上的白衣,眼神瞬间变了,恨铁不成钢地呵斥道:“戚!无!良!你入梁之前答应过楼主和夫人什么?不可随意与男子厮混!你居然荒淫无度至此,去了个寺庙,却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僧人拐带上床!”
戚无良:“???”
右相大人汗毛都竖起来,破音道:“你胡说什么?!他才十六岁!”
“十六岁?”
这次换红泪破音了,她用一种看变态的眼光盯着戚无良,谴责道:“尚是少年,亦是出家人,你竟然下得去手?!简直丧心病狂!!”
戚无良:“……”
她怎么就丧心病狂了?
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右相大人此刻竟有些百口莫辩,苍白吼道:“什么鬼!我没下手!他也不是和尚!”
红泪指着小和尚的秃头道:“那这是什么?”
戚无良:“小纯纯自己剃的。”
红泪:“那他身上穿的又是什么?”
戚无良:“袈裟是小纯纯师傅给的,不穿就只能光着了。”
红泪:“……”
这话狗都不信。
戚无良:“……”
这对白怪熟悉的。
红泪憋了半天,终究没忍住道:“公子,你方才唤他什么?停,你别张嘴了,怪恶心的。”
戚无良:“怎么?小纯纯怎么恶心了?”
小和尚:“施主,我叫阿玄。”
戚无良:“闭嘴!我说你叫小纯纯,就叫小纯纯!还有叫什么施主,你是和尚吗?个假粑粑!以后叫我丞相大人!!”
小和尚:“好的,丞相大人,我叫阿玄。”
戚无良:“……”
“咳咳咳……”
看了半天热闹,差点因为憋笑把自己憋过气的温寻终于出声了,“红泪,这次你真的误会公子,公子没祸害人家,这位是十二皇子司徒纯,奉皇命暂住咱们府上。”
“什么?”
红泪素来清冷寡淡的眸中闪过震惊,神色复杂怪异地看向司徒纯,又看了看假装整理衣袖的戚无良,然后深深拧眉。
司徒纯心头一跳,又是这个反应。
惊讶,质疑,难以置信,好像戚无良将他带回府中是什么不能做、不该做的事情。
“行了,在门口堵着像什么样子,你家公子明日还要上朝,温寻你将十二殿下带入府妥善安排,红泪推你家公子回房睡觉,困死了!”戚无良伸了懒腰说道,“至于手板先欠着,等回头我见了寂叔,让他亲自打……老东西也是烦人,离这么远还管我……”
红泪毕竟是楼主和夫人养大的,闻言嘴角一抽,不禁辩驳道:“公子,楼主才而立之年……”
而且生得那般俊美无俦的模样,老东西?让那些踏破结海楼门槛、争着给楼主做妾的姑娘们怎么想?
在丞相府,右相大人发话还是很管用的,话音刚落就有一群仆从冲向小和尚,边说着吉祥话边恭恭敬敬地将人往里请,还有三五仆从驱赶着猪进府。
小和尚被人群堵得严严实实,再想喊戚无良时,却发现红泪已经推着那人走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