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审判(1 / 2)

凡入病家,均一心为患者,切忌存心误治或害人,无论患者是自由人还是奴隶……此誓约若能信守不渝,我将负盛名,孚众望。倘违此誓或此时言不由衷,诸神明鉴,敬祈严惩。

——《希波克拉底誓言》,赵洪钧,武鹏译

约瑟夫挠了挠可以给鸟筑巢的头发,万般无奈。

“我,约瑟夫·奥托,是个地地道道的先锋派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人,我二十八岁时因为发明体外数据重建-输入疗法而被授予了人类功勋奖。谁没有渴望过一个未来?约拿,等你再成熟一些,你就明白我只是累了。什么先锋、人文,还是复古,不再与我一个小老头有关。”

他话锋一转,把矛头对准了此刻安安静静的那个女孩。

“而她,谁知道呢?一个被韩学礼辣手摧花的地下党领袖?她究竟被改造了哪儿?真是个怪物。”

“不要再这么叫她!”

约瑟夫耸耸肩,抱歉地说:“我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医生,可见不得这种实验。说到这里,你不会又该以为我是人文派的卧底了吧?小约拿,我真要有什么紧迫的潜伏任务在身,我和你一起跑出来做什么?”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去理他。我背上的人却有所反应。

“奥……奥朵……”

我僵直了脊背,几小时前她还是一片空白,现在她竟然已经自主掌握了独词句,直接越过“mama”这样的叠词。成长的速度太快了。

“噢哟,你看看,真不得了。这就是韩学礼的造物吗?”

我失控地大喊:“够了够了!我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这三个字!我说了,金不是他的,不是!”

我们一路驱车离开了西岐广场,开回原本的居民区,想看看那里是否有些线索以便找到地下党人。我来西岐的目的之一,就是把她带回她原来该在的地方,以相似情境的自然激发疗法来帮助她恢复记忆。

想想我真是疯了,我在做什么,一个小实习生爱上了一个地下党领袖!

沿街的小洋房,这里有随处可见的人,不对,这里的生活痕迹很显然是非组织性的,那么,真正的实验地在哪里?

约瑟夫走向躺在花园草坪上的流浪汉,如果那还称之为花园的话。可能是上一个睡在这里的人把臭烘烘的麻布衣扔在了这儿,我小心地躲避着可能的障碍物,就在那里,可能是流浪狗的排泄物,又或者是人的。

“让开!你挡住我的阳光了。”

月光正安宁地洒在这片土地上。

我忍不住说:“先生,现在是晚上。”

“哦?是吗?但我怎么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力量?那是一种被阳光洗涤的圣洁!……复古者终将回归。”

那人忽然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瞪向虚空。我这才借着月光仔细地瞧那人的脸,他的皮肤之下还有脂肪层吗?青灰色的眼眶里是怎么迸发出这么恐怖的力量的?

“天堂?是天堂吗?是古人所说的天堂吗?……啊!还是最后审判日到来了?我眼前有一张白色的宝座。那圣洁的耶和华啊,我向你忏悔,我忏悔我悲惨的一生。”

“啊!火灼烧得我好痛啊!圣父啊,连您也觉得我有罪吗?大地在我眼前裂开,炙热的火焰从地底涌出,我该向谁呼救?圣父!”

说完,他翻了个身,浑身剧烈抽搐起来。

糟糕,这是一个毒瘾患者。

“约瑟夫,快走,这里一定不是地下党的活动地点。他们就是一群彻底被放弃的人,是连地下党都不愿意要的人,还染上了毒瘾!”

我拽住了约瑟夫身上冲锋衣连带的帽子。

试图把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壮汉拖走,真是不自量力。

他死死地蹲在毒瘾者身旁,想为他解开衣服。

“可以了约瑟夫。你没有科院的工具,你有再多知识,也救不活他!”

我警惕地盯着那人的举动,以防他做出伤害我们三人的事来。

“韩至信?你果然是撒旦的化身,人间的恶魔!看着你在此被硫磺燃烧痛苦嚎叫的模样,我竟然好了起来,肉身的痛苦怎么比得上灵魂的快乐?”

“地狱之火终将熄灭!撒旦终将灭亡,宇宙即将迎来永远的安宁,我仿佛已经看见神所创造的新天地了。”

一语终毕,他也随着希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神还直直地射向上方,妄图穿透这片天空。

一阵长久的沉默以后,我不知道约瑟夫在固执些什么,他说:“死于吸食毒品过量。”

一天的奔波忙碌使得人不免脾气暴躁,这不是不用医学检查就显而易见的事吗?

“上面的话,是我作为一个医生该说的。之前的事,也是我作为一个医生该做的。”

约瑟夫又把他的扣子系上,拍了拍他衣服的灰。想必他连日来都躺在这片花园之上,身上沾满了不可描述的脏物。

“接下来的事,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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