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虔诚和郑重,向晚意轻抚上路行琛的脸颊,看着他略带不安的睡颜。
一个轻盈的吻,情不自禁落在路行琛眼睫上,向晚意唇瓣微凉,扰乱了他的梦境,他睡得太浅,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来回滑动。
向晚意僵住不敢乱动,静静观察几秒,直到他呼吸再次平稳,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把他弄醒。路行琛最近太累了,应该好好睡上一觉。
向晚意把头一仰,靠在真皮座椅上,他们贴得很近,肩挨着肩,路行琛身体的热度源源不断传来。向晚意鼻尖充盈的都是熟悉的鸢尾香气,一颗因今日风波而皱起的心,被熨得服服帖帖。
路行琛还是醒了过来,他见向晚意在身边,努力调整疲惫的状态,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鼻梁,手指多了几处绷带包裹的痕迹。
“耳朵好点了吗?”路行琛面色无常,声音一贯的清冷醇厚,刚才短暂的脆弱似是化作一缕青烟飘散。
然而,他身体绷得很紧,手不自然得搓着,似是在拭去什么脏污,这个动作刺痛了向晚意的眼睛。
“——少爷总是梦到自己手上全是血……”
召叔的话历历在目,向晚意伸手包住路行琛的手,虽然她的手不够大,却还是尽力紧握。
“我都好了,你瞧,我安然无恙,”向晚意拉起他,让他仔细瞧自己,继续道,“我应该对你说声抱歉,让你这么担心我。”
她轻轻吻了吻路行琛的嘴角:“可以原谅我吗?”
路行琛定定望着她,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浓雾,这样过了许久,他身体的紧绷感终于消失了。
路行琛张开双臂,允许向晚意爬到自己身上,随后用脸蹭了蹭她的发顶。
他发出轻轻一声叹息,声音带着微微的祈求:“不要这样对我了,好吗?我没有办法——”
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路行琛抱她抱得很紧,胸腔沉稳有力的心跳清晰传进向晚意的耳中,她点点头,回以更结实的拥抱。
北风刮过,车外发出喧嚣之声,通常萧瑟枯萎的冬季让人心生寂寞,而她在他身边,此处便是心安。
再醒来时,向晚意发现自己的身上多出来一条柔软无比的小毯子,她舒服得拱了拱,后知后觉自己身边换了人,一看果然原本坐着路行琛的位置已经变成了唐贝贝。
“姐,你醒了。”
向晚意点点头坐直身体,一脸疑惑打开隐私隔板,发现驾驶位上召叔戴着副眼镜,手中拿着一本书在读。
召叔把手中的书一放,低下头,眼睛躲过老花镜片去看她:“向小姐。”
“召叔,路行琛呢?”
“少爷要参加一个线上会议,已经走了。”
“哦……”向晚意声音有些失落,“那他好一点了吗?”
“放心吧,这么多年了,少爷知道如何调整自己的情绪。”
“那就好。”
“少爷让我先送你去医院。”
向晚意有些抗拒:“一定要去吗?我没什么事情的……”
召叔坚持:“还是要的,向小姐就别让少爷担心了。”
“好吧。”
“少爷还特别吩咐,在医院检查完你就不必去今夜的聚餐了,直接回酒店休息就好。”
向晚意本来就讨厌这样阴奉阳违的场合,听路行琛帮她推了酒局,便欣然接受。
县医院距离片场有20多公里,虽然召叔开得又快又稳,但由于他们出发太晚,又是元旦前夜,医院里早就没了什么病人,向晚意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到了之后立马有医生迎了上来。
检查做得很快,一番折腾之后,她的身体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召叔放下心来,带着向晚意和唐贝贝回了酒店,又变戏法儿似的弄出一桌精致可口的菜,算是跨年庆祝,原本召叔布置完要离开,却被向晚意和唐贝贝拉住,于是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轻松无比的晚餐。
召叔临走前说路行琛就住在同层的套房,等他开完会,先去剧组的聚会上露个脸,之后就回来。
结果向晚意这一等就等到了十点多。
期间向晚意听到走廊有动静,跑去猫眼处偷看了好几次,全都不是路行琛,她失落不已,原本还想和他一起跨年呢……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向晚意眼皮有些发沉,这时走廊里又多出一串脚步声,她赶紧跑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刚趴到猫眼上,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飘了过去。
向晚意欣喜不已,来不及换衣服,匆匆披上一件浴袍开门跑了出去。
莹白小脚踩在地毯上轻巧的没有声音,向晚意蹑手蹑脚跟在路行琛身后,她趁路行琛刷开房门,尾随着他,像只泥鳅一样滑了进去。
客房取电卡还没插入,房间里一片漆黑,向晚意撞上了一道坚实的怀抱。
处在防御状态的路行琛没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