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
原本定在九月份的黄梅戏艺术节,因一些特殊的原因,提前至七月初举办。
此次艺术节由安宜政|府携戏曲协会共同承办,依旧以黄梅戏为主旋律,并且将京剧、越剧、评剧、豫剧五大戏曲剧种以及评剧、淮剧、秦腔等地方戏融合其中。
因此,全国戏曲名家将齐聚安宜,全方面展现国家非物质遗产的风采。
由于时隔六年再次举办,此次的黄梅戏艺术节异常的隆重与庄严,也引得一代戏曲名家咏茗的关注,为此不辞辛劳,从万里外的纽约专程赶回安宜。
咏茗是第二代黄梅戏代表性传承人,首个中国黄梅戏文化国际推广大使,曾任安宜市黄梅戏艺术团团长,称得上是黄梅界的泰山北斗,但她一生淡泊,从不以名人自居。一九八八年后,她被派遣到纽约,弘扬推广中国的传统戏曲文化,期间她创办了多所咏茗黄梅戏学校,让远处异国他乡的华人甚至外国人能够了解中国戏曲的魅力
如今,她已年过古稀,却从未终止过传承的使命。
同时,她与叶淑华傅玉珍的恩师师出同门,也是看着二人成长起来的,因此也都被二人尊称为老师。
这天,叶淑华带着舒凝特意前往咏茗的住处拜望。
进门后,一位白发有些许花白的老人,戴着眼镜安逸地坐在沙发上看书。
舒凝知道,这位老人便是咏茗老师。
见到她们,咏茗一惊,不由得脚下一个趔趄。
叶淑华急忙走上前去搀扶,关切不已:“老师,您身体怎么样?”
咏茗和煦地笑道:“还好,七十岁的人了,能活一天算一天了。”
叶淑华皱眉,不赞同地说道:“怎么会,您且长寿呢!”
扶着咏茗坐稳后,叶淑华指了指舒凝向她介绍:“老师,这就是舒凝,玉珍的女儿。”
舒凝深深地鞠了一躬,毕恭毕敬问好:“咏茗老师,您好,我是舒凝。”
咏茗凝慈祥一笑,连连点头,“好孩子,我可是一直想见你呢。”
舒凝低着头,过意不去地开口:“没能去拜访您,是我的疏忽失礼。”
咏茗在国外这些年,曾经多次听叶淑华提起过舒凝名字。
她也甚感欣慰,舒凝年纪轻轻就投身于戏曲事业,并且肩负起传承的责任,实属不可多得。
咏茗瞧着舒凝知礼识体,也是打从心底里的喜欢。
“我在国外一直对你有所耳闻,你们这辈儿的年轻人,能够弘扬传统艺术,并肩负起传承的使命的人已经不多了。”
在咏茗面前,舒凝顿感惭愧:“这是我们该做的,和您相比我们自愧不如。”
咏茗又问:“唱了几年了?”
舒凝回道:“今年已经是第十五年了。”
“时间确实不短了。”咏茗又是一阵点头,想起傅玉珍当年也是如她一般,小小年纪就开始唱黄梅戏,并且唱出了引以为傲的成绩,沉吟了片刻后,瞧向舒凝,微微肃色,“孩子,有考虑过未来的人生方向吗?”
舒凝垂眸稍顿,踟躇了好一会儿,继而极为认真地回答:“我想像您一样,将黄梅戏永久的传承下去,将它呈现在世界各地的舞台,甚至成为世界艺术的高峰,在世界艺术史上居于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我知道这很艰难,但我仍然相信,终有一天,会实现的。”
她作为是黄梅戏的传承人,一直为了这项事业坚持着,努力着。
她希望有一天,在世界瞩目之下,中国的黄梅戏能够登上世界艺术的最高殿堂,居于高峰永恒不败。
虽然遥不可及,虽然举步维艰,但未来可期,何不抱有一丝希望呢!
咏茗听后,顿时喜笑颜开,不由得称赞:“不错,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格局,实属难能可贵。”
舒凝谦虚地回道:“您过奖了。”
咏茗会心一笑,鼓励她:“人勤春来早,一勤天下无难事,只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就是最可贵的。”
舒凝点头致意:“嗯,我明白。”
咏茗又问:“对了,你妈妈她怎么样了?”
舒凝抿了抿嘴,淡淡地开口:“她挺好的,她很挂念您,可惜您远在法国,她又行动不便,一直没有机会看望您。”
咏茗叹了一口气,语气极为惋惜地说道:“哎,谁能想到当年会出现那样的意外,多好的人才啊,太可惜了。”
当年咏茗正巧回国,亲眼目睹了那场意外,傅玉珍的瘫痪也成为了她心里也是久久不能抹去的遗憾。
舒凝心中一凛,却也表现得释然:“命运使然,谁也没有办法。”
咏茗点点头,也不再提,转而像是家中长辈一般,询问起舒凝的个人问题:“孩子,你今年多大啦?”
“二十八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