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雪夜后,舒凝就病了,持续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的好转。
剧院的演出后台。
舒凝正在做妆发造型,想起感冒药还没吃,站起身的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眩晕不止。她下意识的扶住身旁的椅子靠背,支撑身体的平衡,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眼前的重见光明后,她才拿着保温杯到饮水机旁接水,吃药。
肖启铭从外进来,正巧看到仰着脖子,费力吃药的舒凝,走上前去,在她身边伫足,关切地问道:“四五天了,感冒还没好吗?”
舒凝捏着鼻子,一饮而下,吭吭咳两声,随即拍了拍自己的前胸,为药物的流速助力:“嗯。”
肖启铭觉得有些好笑,由不得打趣她:“有这么难以下咽吗?”
舒凝淡淡地说道:“这个中药液实在是太苦了。”
肖启铭扬眉:“又去看那个江湖郎中了?”
舒凝蹙眉:“是老中医!”
肖启铭忍不住问:“这么多天了,还没看好,你不觉得是他的医术问题吗?”
舒凝摇摇头:“不知道。”
其实她也不敢肯定那位中医大夫的医术,只是她实在不想去医院,所以,才每次都在小区附近的社区诊所里拿些中药来吃。
肖启铭见她脸微微发红,伸出手去试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舒凝怔住,反射性地后退了几步,躲避了他的碰触。
肖启铭无奈地撇撇嘴,却又微笑着问:“今天的演出时间会比较长,吃得消吗?”
舒凝斟酌了片刻,深呼一口气:“可以的。”
然而,她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经过几个小时的高强度的演出,终是在退于后台之后,体力不支晕倒了。
醒来时,眼前一片雪白,鼻尖还萦绕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恍惚中,她听见旁边的医生说道:“她醒了。”
此时,站在床尾的肖启铭连声关切道:“舒凝,醒了吗?”
医生问道:“生病多久了?”
舒凝意识不清,虚弱地回答:“有十天了。”
医生语气冷清:“你这再晚几天就发展成肺炎了,肺炎对肺部的伤害可是不可逆的。”
肖启铭满目疑惑:“肺炎?她没有咳嗽,也没听她说喉咙不舒服。”
“肺炎不一定会出现咳嗽的现象,尤其是在早期症状比较轻微时,也可能不会有咳嗽的症状。而且每个人的表现是不同的,可能只表现为单一的发热症状,她现在只是早期,但是贫血很严重,是不是在节食减肥,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儿也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以后后悔可都来不及。”医生态度有些强硬,扬声训斥,“还有,你是怎么做人男朋友的?自己女朋友生病了都不知道。”
肖启铭默默低下头,又谦逊客气地问道:“很严重吗?”
“她晕倒是由贫血引起的,肺炎倒是没什么大碍,输两瓶点滴,再吃些消炎药就好了,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肖启铭听到没有大碍,才放下心,又接着问:“谢谢您,对了,大夫,出院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饮食清淡为主,烟酒一点儿也不能碰,注意劳逸结合。如果出现胸闷,气短,心慌的情况,立刻来就医。”
肖启铭点头致谢:“好,谢谢您。”
说完,医生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地画了几笔,之后离开了病房。
舒凝缓缓坐起,眼睑半睁半合:“你送我过来的?”
“嗯。”肖启铭见状,疾步走上前去,扶住她。
舒凝尝试着换了个舒适的姿势。
肖启铭顺势调整了病床的弧度,关怀道:“饿了吗?”
“还好。”
肖启铭见她还是不想吃饭,嗔怪道:“你也听见了,医生都说你在减肥了,以后吃饭要多吃点才行。”
舒凝微微一笑,没有应话。
“我去外面给你买些粥,饿了的话就吃点。”
“谢谢。”
肖启铭一直陪到住院部的门禁时间才离开,走之前对护士千叮咛万嘱咐,希望她们对舒凝多些关照。
这晚,舒凝彻夜未眠。
不仅因为小时候,父亲在医院里蓦然离世,母亲在医院里声嘶力竭的哭泣,而对医院产生了抵触心理。还因为这个超差的隔音,隔壁病房内传来的震天动地的呼噜声持续了整整一晚。
***
京北市。
午饭时,余翊食不知味地看着桌上的饭菜,也不知思绪飘到了何处。
见状,龚郁好奇地问道:“一直没有问你,你和舒凝怎么样了?”
听到舒凝的名字,余翊的思绪一下子归了位,从恍惚中回神,眼底却暗淡无光,淡淡地说:“她向我表白了。”
龚郁扬眉:“什么时候?”
余翊抬眸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