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皱着眉问道。
楚亦檬摇了摇头,忽然想到白卿云的那截柘木,迟疑道:“莲客给你的那截木头,能浮在这弱水上吗?这里既然是精卫的遗迹,或许……”
“对啊!”白卿云眼前一亮,连忙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柘木,小心翼翼地放在水面上——果然没有沉下去。
它不仅没有沉下去,反而骤然变大,化成了一个木筏,还给她们配了两只桨。
白卿云激动地抱住楚亦檬:“阿檬你真聪明!”
“……”
楚亦檬扒开看见红莲后就变傻的白氏狐狸,径直上了木筏。
两个少年对坐在木筏上,慢慢在湖上泛着舟,红衣少年张扬如火,白衣少年温和似水。木桨打在这一汪碧蓝色的湖水中,荡漾起一圈又一圈涟漪。湖上荷花正盛开,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真是一幅“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的美好画面。
——如果她们脚下这汪湖水不是弱水的话。
楚亦檬打量着弱水,陷入沉思。
“我们能不能带点弱水回去?”
白卿云正一眼不错地盯着红莲神游,听到楚亦檬的话猛一哆嗦,木桨差点掉水里:“你说什么——?”
至于吗?大惊小怪。
楚亦檬支着下巴重复:“我说——我想带点弱水回去。”
“……这是可以带的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干就干,楚亦檬挽起袖子就去折腾弱水。
“……”
白卿云麻木地看着她报废了一个又一个白玉瓶、青玉瓶、白瓷瓶、金瓶、银瓶、铁瓶、玻璃瓶……
“你到底随身携带了多少小瓶子?”
“也就不到一万个吧。”楚亦檬正全神贯注地和弱水斗智斗勇,试图盛一点弱水到瓶子里带走,随口答道。
“……又失败了。唉。”她苦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应该啊。如果弱水不能搬运,那精卫是怎么把弱水搞到这里来的?”
想不通的楚亦檬消沉了片刻,很快精神一振,盯上了湖里的莲花:“阿云,那朵最大的红莲归你了,我拿朵小荷花不过分吧。”
“不过分!”白卿云一口答应。
——总比盯上弱水要好!
白卿云终于划到了红莲面前。
这朵巨大的红莲直径一米有余,仿佛天生有一股夺人心魄的魅力,叫人移不开眼。
白卿云咬破手指,以自己的血为引,画了一个形状奇异的符文。
楚亦檬皱起眉,盯着那个符文,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
这是什么符文?
白卿云最后一笔落下,符文飘进了红莲内。
红莲轻微一震,旋即光芒大盛。
七彩的流光笼罩了白卿云。
恍惚间,她看见一个模糊的优雅背影。
那人似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忽然回头冲着她一笑,空灵的声音有如天籁:“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她的眼睛弯成一弯月牙,面上浅浅笑意,身后白色的尾巴轻轻律动。
九条尾巴。
这是一条已经大成的九尾狐。
“你在等我吗?”不知怎的,白卿云从她的语气中读出了几分忧郁。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记住对方的长相,眼前却仍是一团模糊,怎么也看不清。
她温柔地笑了:“当然。我一直在等你啊。”
“你……是谁?”
她却没有回答白卿云的问题。
七彩流光消失了,流光里那个优雅的背影也消失了,只剩下巴掌大的红莲慢悠悠落在白卿云的手里。
楚亦檬看着白卿云怅然若失的样子,奇道:“拿到红莲你不高兴吗?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我也不知道。”白卿云闷闷地道。
楚亦檬见她兴致不高,也不再追问,而是谈起另一个自己更感兴趣的问题:“你刚刚画的那个符文是什么符?我怎么没见过呢?”
白卿云怔住了:“……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一种直觉。”
楚亦檬耸了耸肩:“我怎么没有这种直觉?好吧,看来你果然和它有缘。”
剩下的时间,白卿云都一言不发地坐在木筏上,魂不守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亦檬挑了一朵最近的荷花,奋力划过去。
她的手刚伸出去,那朵荷花就像生了灵智一样躲开了,让她扑了个空。
楚亦檬一愣。
白卿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许笑!”楚亦檬一脸严肃地下结论,“我肯定和这个湖八字不合。”
她不甘心地用胳膊肘捅了捅白卿云:“你去试试?”
白卿云伸手去碰,荷花也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