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过石子路面,马车微微颠簸了下,赵寓安撩起帘子,起风了,吹落一地的黄叶,赵寓安释然地笑笑,坚定地看向纪凌阳,“不会。”
纪凌阳觉得自己甚是无理取闹,总喜欢在这些事上纠结,“对不起,我……”
赵寓安能理解他的心情,自己确实招惹太多人了,他会感到不安也在常理之中,“即便没有父皇那道赐婚的圣旨我和薛表哥也不可能,当初薛表哥一家迁出京城就是因为父皇忌惮薛家,父皇迎娶母后也是因为薛家的势力,自从父皇掌权后薛家的势力反而成了他的心腹大患。父皇忌惮薛家,可薛家也不想薛氏一族的势力没落。父皇如论如何都不会允许我再嫁给薛家,薛表哥的终身大事永远由不得他做主,这是他生在薛家的悲哀。”
世家与皇权自古就是互相利用和依存,一旦世家有危及皇权的势头必然会打压,薛家的势头确实太盛了,惠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生在世家本就是一种束缚,生不由己身不由己,纪凌阳突然感觉自己或许比薛青云幸运一些,虽然这桩婚姻也基于惠帝压制北疆。
纪凌阳握住赵寓安的手,“公主这辈子可是欠了不少人的情债。”
赵寓安一下红了脸,又十分愧疚,小时候真是胡来,只是没想到那么多人竟然把她放在了心上,她是何其的幸运,可又是那么的不幸,因为她给不了每个人承诺,赵寓安嘟起嘴,“看见没,觊觎你驸马之位的人可比比皆是,你可得小心些。”
“确实该小心,一不小心就被休了,那我得哭死。”纪凌阳没在开玩笑,他很认真。
赵寓安倍感无奈,这人往往分不清玩笑和正常说话,不过这也是纪凌阳的可爱之处,他较真又一根筋,看似缺点一样的特质放在他身上竟然如此可爱,赵寓安靠在纪凌阳肩头,“有些累了,给我靠会儿。”
纪凌阳一下坐得笔直,耳际慢慢烧红,赵寓安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脸红心跳,赵寓安浑然不知合着眼靠在纪凌阳肩头,时不时还蹭他一下。纪凌阳搂着赵寓安的肩膀,虽然成婚有些时日了,可总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傍晚了,赵寓安走了不少路,腿开始发酸,春盈在准备晚饭,说什么也不能让纪凌阳进厨房了,每次他都搞得厨房人仰马翻,虽然最后都是他自己收拾,可总能给人惊出一身冷汗。
赵寓安锤着发酸的大腿,她好歹也是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的,才走几步路啊,腿就开始发酸了,看来得适当练练武了。
纪凌阳端来茶水,“公主先喝口茶,这个季节天干风大,人容易上火。”
赵寓安接过茶杯,是菊花茶,话是没错,但是喝菊花茶是不是有点过了,她好像没有需要降火的地方吧,“你这是又在哪里学得这些?”
纪凌阳挨着赵寓安坐下,“书上看得。”
赵寓安挑挑眉毛,好吧,现在不止看食谱还看养生之学的书,涉猎够广泛的,赵寓安书读得还可以,但是平日里极少看书,纪凌阳不一样,书架上的书常有换新,“你每天都看些什么啊。”
纪凌阳撒娇似的靠在赵寓安肩头,“什么都看,闲暇时候打发光阴,不过公主看得出好像都是些话本。”
赵寓安一口茶喷了出去,红着脸瞪纪凌阳,虽然没理可气势上不能输,“我…我也是闲暇时打发光阴,话本怎么了?有些话本写得也挺好…”她为什么要解释呢,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也可能她最近看的话本有些不正经,至于怎么不正经呢,也就风月之事的比重远大于剧情。
赵寓安莫名得心虚,只能喝茶掩饰。纪凌阳轻笑一声,“公主无需解释。”
赵寓安总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纪凌阳看得一清二楚,不知是害羞还是逞强,赵寓安就是不想承认,“那你笑什么?”
赵寓安捏纪凌阳的脸,“说,你到底在笑什么?”
纪凌阳有些委屈地看向她,“笑也不对?”
赵寓安梗住,她确实没理,“我觉得你笑得不怀好意。”
纪凌阳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勾起唇角,“笑得不怀好意?”手攀上赵寓安的后腰,“确实不怀好意,我对公主的想法从来都是不怀好意。”
毫无掩饰的话语说着他内心的贪婪和占有欲,眼神愈发得□□滚烫,赵寓安脸上发烫,她无法抗拒纪凌阳的坦诚,确切得说她有时候很口是心非,赵寓安指了指纪凌阳的心口,红着脸柔声道,“登徒子!”
纪凌阳凑近,赵寓安呼吸跟着停滞了一下,“嗯,我就是登徒子,公主拿我怎么办?”
赵寓安逞强地深抿着唇,“我可是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的,小心我拧断你的胳膊。”
一时间真分不清赵寓安在威胁人还是在撒娇,纪凌阳只觉心魂已经完全被她勾了去,纪凌阳抓着赵寓安的手腕扣在头顶,人也随之压过来,“哦,那我还真是有些害怕。”
赵寓安挣扎了下完全动弹不得,纪凌阳单手就能将她两只手死死扣住,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