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到极致,赵寓安插不上话,更不知从何说起,真不知他们头一次见面为何对彼此充满了如此之深的敌意。
纪凌阳活动了下手腕,势在必得,二话不说刚猛有力的一拳扫过去,顾寻侧身一闪,擒住纪凌阳的手腕抬手侧击纪凌阳的脖颈,纪凌阳脚下一横,顾寻不得不放手跳远一些。
纪凌阳紧跟上一掌推过去,顾寻连连后退了几步,终于刹下脚飞身一记斜踢,纪凌阳抓住顾寻的脚腕猛地将人甩出去,顾寻落地不稳跌坐在地上。纪凌阳没有乘胜追击,他已经赢了。
顾寻不甘心地咬着唇,委屈巴巴地看向赵寓安,赵寓安忙过去扶起顾寻,“没伤着吧。”
顾寻委屈地泪光点点,“寓安姐姐你看他这么凶,日后你嫁过去他要对你这么凶怎么办?”
赵寓安哭笑不得,“既然没事就赶紧回家去吧,免得顾老夫人担心。”
“寓安姐姐你真要嫁给他不成?”顾寻依旧不依不饶着。
赵寓安看了眼纪凌阳,他好像很失落,“婚事已经定了,我自然得嫁,你就别闹脾气了赶紧回家去。”
赵寓安催促着顾寻赶紧离开,顾寻临走还不忘狠狠瞪纪凌阳。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赵寓安实在摸不着头脑。
顾寻走远了,纪凌阳始终一言不发,失落地垂着眼帘。赵寓安走在他的身侧,“你也是,跟他一般见识什么?顾寻是顾家最小的孩子,自幼娇惯,任性了些,不过都是些小孩子脾气。”
纪凌阳默不作声,好像做错了事一样,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公主可是在怪我?”
“怪你,我为何要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跟顾寻一般见识。”
纪凌阳更失落了,“公主曾说要娶他?”
怎么一下扯到这事了,赵寓安颇有些头疼,“那都是小时候过家家的戏言,顾寻孩子气乱说的,不能当真。”
纪凌阳被郁色笼罩着,那种锋利张扬的感觉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稠的悲伤和失落,“小时候过家家的戏言公主还记得……”
纪凌阳声音越来越小,瞬间那个张扬明媚的少年将军好像消失了,赵寓安不知所措,“我小时候和顾寻一起在翰林院读书,他年纪小整日缠着我,我也把他当弟弟,自然记得。”
纪凌阳咽下苦涩,笑容失落,“我和公主也在翰林院读过书,可公主完全不记得我,唯独不记得我……”
“不是,我……我没有唯独不记得你,纪凌阳你不要误会。”赵寓安赶忙解释。
纪凌阳心头压着失落,人也冷了,“公主,若是公主真不愿意嫁我,我现在就入宫向陛下说明。顾寻说得没错,我和公主的婚事是陛下的一道圣旨,完全没有问过公主是否愿意,臣也自以为是得以为……是我唐突了。”
赵寓安心里乱七八糟,好好的怎就变这样了?这桩婚事确实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直到此刻赵寓安也不知是否愿意,可看纪凌阳失落的样子不免难过,他那么努力地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到头来自己完全不记得他了。
“纪凌阳这桩婚事不是你说取消就能取消的,父皇已昭告天下,传出去的圣旨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纪凌阳认真地看向赵寓安,“陛下赐婚是有自己的目,臣知道,可是这个目的不该违背公主的意愿,从前是我思虑不周,不管是什么都不该让公主为难,若是公主早已心有所属……”
“我,我没有心有所属。”赵寓安没有犹豫地否决了,“纪凌阳,我和顾寻也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当他是弟弟,小时候和他走得近,并未有男女之情,说实话长这么大我也没有对哪个男子动心过。”
赵寓安的心一下跳得快起来,好像在抗议她的话,真没有动心过吗。
纪凌阳苦涩地扯了下唇角,努力将溢出心底的苦楚咽下去,“天色不早了,我送公主回宫吧。”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赵寓安觉得纪凌阳肯定是误会了,到底要不要同他说清楚,可要从何说起呢,还是给他时间冷静一下。赵寓安也甚是混乱,进了宫门,赵寓安忍不住回头,纪凌阳也在看她。
赵寓安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忙跨出宫门,“纪凌阳,我没有不愿意与你成亲,不要多想。”
说完赵寓安跑进宫门,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