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谷口,映月正蹲在地上拿树枝划着草皮玩,路过的姚莨看了她一眼,便径直往药庐回了。
推开门,屋内幽幽的焚香沁入心脾姚莨环顾了四周,却没见君宛歌的影子。正心下疑惑之际,却见君宛歌提了个篮子,从屋外进来,那篮子内,装了许多的花和药材。
姚莨见她摘了许多珍稀的花草,皱着眉头道:“怎么摘了这么多?”。
君宛歌放下竹篮,转身去桌前倒了杯茶,跪在姚莨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这才恭敬温顺的递上茶杯道:“回师父,方才您给我的药方,我按照单子上的配方,制好了毒药。我又翻阅了一些医书,采了些万花谷的药草,制了一份解药。”。
姚莨无甚在意她为何突然如此恭敬,只伸手接过她倒的茶水,一边喝一边专心听她讲话,听到她讲到制出解药时,心头一沉,忙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追问道:“解药药效如何?能解几分?”。
君宛歌苦笑着摇摇头,仰头望着师父戒备的望向自己的眼,无力道:“师父制成之毒,宛歌无药可解。”。
姚莨听她这么说,顿时放下了心中的顾忌,仰头靠在椅子上,神情轻松道:“嗯,我也没找到解毒之法。起来吧,动不动就跪下。”。
君宛歌没起身,只是呆楞着望着姚莨,眼神里尽是悲怆。
姚莨见她眼底噙着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越过茶几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说道:“好了,之前你擅自离宫的事情,我已经不打算计较了,你起来吧!”。
“师父……”君宛歌语气十分平淡的唤了声,“其实……宫主并没有放弃对七王府下毒的想法,对吗?宛歌作为玉潇宫的人,却救了一个男人,还在七王府呆了一年。这件事情,若是将来传到江湖上,那玉潇宫的名声势必受到质疑。但是如果七王府全府惨遭灭门,宫主对外可以说他们掳走了我,这是对七王府的报复。这样的话,玉潇宫将会因此而声振江湖,日后的报价也会水涨船高,对吗?”。
“哼”姚莨冷斥了一声,幽幽道,“你倒是洞若观火,分析有道。我们的确是这样想的,死一个景慕徽,又怎会足矣呢?”。
君宛歌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黯了下来。
她垂着头,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师父……”她颤抖着声音哀求道,“您就不能……”。
“不能!!!”姚莨喝道,“君宛歌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的呆在万花谷,否则……”。
姚莨见她对七王府还留有余情,登时火冒三丈,说着便想起身训斥她,可她刚一站起身,身体好似被灌了铅一般,重重的跌回了木椅上。
姚莨惊诧了片刻,当她试图抬起手指向君宛歌时,发现自己竟然全身都动弹不得,当她想开口时,嘴里却只能发出低沉喑哑的“咿呀”声。
她全身唯一能动的,便只有那一对眼球了。
她用余光不可置信的回望着茶杯的方向,又转过眼神,恨恨的瞪着君宛歌。
君宛歌未敢抬头直视她的目光,而是低垂着头,缓缓道:“宛歌自知将要做出背叛宫门,负恩欺师的大罪,不敢奢求师父的原谅,故在递饮师父喝茶之前,向您磕了三个响头,以断我们师徒缘分。”。
姚莨不能行动,不能言语,气得满目通红。
君宛歌语气出奇的平静道:“在回宫的路上,徒儿便在想,又没有什么办法,既能够保全七王府和绥都百姓,又能够让宫主消气。徒儿想了许多,可是这二十天的时间里,徒儿绞尽脑汁,也找不到这双全之法。我回来后,发现师父仍然没有停止向郑别村投毒,还在拿他们试药,我就知道师父还是当初那个师父。当映月告知我宫主要师父制毒,欲向绥都投毒时,我也终于明白,无论如何我都阻止不了宫主的愤怒。”
“我知道,只有阻止了师父,方能解郑别村这十年来怪病频发之谜,方能解七王府乃至整个绥都城的投毒之危。师父,徒儿在百姓与您之间,虽然选择了百姓,可依旧摆脱不了大逆不道的行为。等宛歌办完所有的事情,定会自会了断,向师父赔罪!”
“师父您放心,您所中之毒,不会伤及性命,只是会麻痹你的身体,让你不能说话写字,让你不能再动手制毒。这种毒药叫无乐无忧水,是我在七王府翻阅医书时偶然发现的。那时他们着急替七王爷治病,便搬了好些医书古籍来七王府,供我翻阅。我翻看古籍时,医书上记载此毒无色无味,伤人于无形,是用苗疆雪山之上的地藏花作药引,人服下后立刻会渗入人体的四肢百骸,令人动弹不得,不能言语。随着中毒时间的推移,毒性侵入大脑和五脏,渐渐的,它会夺取你的自我意识,令人变得痴傻,可是你的四肢会慢慢的恢复行动能力。”
姚莨听后,绝望的闭上了眼。
君宛歌见她神情灰败的闭上了眼,忍不住痛哭出声:“徒儿不孝,欠师父的恩情,来世自当奉还。”。
说着,她搬了张椅子去后院的空地上,又将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