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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苑内,子苏和彩萍呆在房内准备休息,彩萍边脱衣服边嘀咕着君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又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新学会的点心她还没尝,抬眼便看见自己做的点心竟然还放在自己房内的桌子上,竟然忘了送到宛歌房内。子苏受不了她的碎碎念,便主动提出帮她把点心送去君宛歌的房内。在彩萍趴在床上发出的一片感谢夸赞声中,子苏好笑的摇摇头,端着彩萍做的点心出了门……
“君姐姐?”子苏端着点心,敲响了君宛歌的房门,见无人应答,子苏便熟门熟路的推开了门。进入房间后,见房内没人,子苏把点心搁在桌前便转身欲走。余光扫过君宛歌的床幔时,发现一边的纱幔应该是彩萍收拾的时候没系好,松散开来。子苏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转身便向床边走去。
她抬手系好床边的纱幔,又担心彩萍没铺平被褥,便用手将床铺平整了整,手不经意间伸到枕头下时,一张信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明日未时正,乐桂坊水云间,有事相告。另,留意七王府府兵排布方位和换防时间,明日见我时告知,君影留。”
子苏拿信纸的手,情不自禁的颤抖着……
片刻之后,她强装镇定,压下心中所有的疑惑,将信纸按照原样塞回枕头下,又将纱幔放下,摆弄成方才的模样,脚步慌张的离开了君宛歌的房间……
回了房,彩萍从床铺上滚了起来,正好想和子苏说话,哪知子苏回来后,匆忙的熄了烛火,只闷声说了句:“彩萍,点心已经送去君姐姐房间了,你明日可以问问她好吃不?今日我觉得有点累了,想先睡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彩萍见子苏这出门前后差别巨大的态度,满眼问号的看着对面床上背着自己和衣而睡的她,好奇的问道:“怎么啦?”。
“回来时,在廊下看到条大黑虫,吓着了。”子苏依旧背着她,声音冷淡的回了句。
“哇!!!在哪里,我明天要避开它?”彩萍吓得快要从床上跳起来,作势要来子苏床上。
子苏翻身,神情极为冷静的看着她:“骗你的,就是一条小虫子,已经被我踩死了。”。
“哦哦”彩萍长吁了一口气。
“彩萍……”子苏的脸色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怎么啦?”彩萍又躺了回去,眼神亮晶晶的望着她。
子苏缓缓道:“没有,就是……我觉得,既然是你做的点心,自然是你端过去给君姐姐尝最能体现心意了,对吧?虽然刚刚是我端过去的,但是你明天和君姐姐说的时候,就说是你做的,请她尝尝,不用刻意提起我端过去这件事。君姐姐尝到了你的心意,肯定会很开心的。”。
彩萍摸了摸头,转念一想,觉得子苏说得很有道理,便点头道:“嗯嗯,子苏,你人真好……”
“好了,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吧。”
“嗯嗯……”
黑暗里,子苏眼神清明,内心的颤动透过发抖的指尖一点一点的传达出来……
‘君宛歌,你到底是谁?你留在七王府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君宛歌,我以为只要我从中设计,让景慕徽爱上你,我再以你作为要挟景慕徽的筹码,便有可能救出母后。可戒备如此森严的七王府,那封信是如何送进来的?你在绥都当真是孤身一人吗?你的同伙要对七王府做什么?’
‘她们为什么要清楚七王府府兵排布方位和换防时间?难不成在谋划什么行动?’
‘谁是君影?”
‘明日未时正,乐桂坊水云间……’
……
第二日一早,彩萍便兴冲冲的去找君宛歌,想要问问她尝过自己做的点心没,君宛歌惦记着昨晚君影留下的书信,神情敷衍的回应着彩萍。期间,她担心君影放信后被人察觉,便试探性的问彩萍昨晚有没有其他人来过自己房间,彩萍含糊道只有进来放了份点心便没再有人进来过。她想着彩萍年幼单纯,便心底放下了戒备,三言两语便把她支开了。彩萍走后,她则借故散心,暗自观察着全府的兵力排布方位,并记下他们换防的时辰……
彩萍没有得到想要的夸赞,总觉得君姐姐心不在焉的样子,以外是自己的点心做得不好吃,有些沮丧的回了房,想要找子苏开解,却发现子苏也不在……
转眼到了未时,乐桂坊,水云间。
房内,君影神色冷肃的转着手里的茶杯,目光没有焦点的落在升腾的水汽上,她在等候君宛歌的到来。门“吱”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一肩上搭着块白布,身形瘦小的客栈伙计。那小厮佝偻着腰,头埋得极低,提着一个大茶壶,脚步一跛一跛的走近桌前,用粗粝的嗓音恭恭敬敬道:“客人,掌柜的让小的进来给您添水。”
君影回过神,余光冷淡的瞥了一眼这人,听得他声音粗粝,举止畏畏缩缩的模样,左眼睑下边的脸上还有小半块紫黑色胎记,形象甚为不佳。就在他正准备抬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