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她蹲下身子关切的问道:“哪里?”。
她低着头,柳眉紧锁,有些吃痛道:“好像……脚扭到了。”。
景慕徽闻言,心里突然有种被人扎了一下的感觉,痛痒痛痒的,不怎么舒服。
他拧着眉,猛地抬头瞪了周遭一眼,冷声冲船尾吩咐道:“赵成,回府!”。
赵成将两船分开,隔着船舱回道:“是,王爷!”。
君宛歌扶着一旁的船栏试着站起来,刚稍微站起身,脚上就传来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的疼,痛得她额前冒出细细的汗珠,她长长的深呼吸了口气:“痛……”。景慕徽见她吃痛难受的模样,直接一把将她抱起进了船舱……
君宛歌神色愕然,惊呼:“王爷!!!”
把她放在船舱内的椅子上坐好后,他皱着眉,语气认真道:“好好坐着休息。”
她低着头,心脏因为他突然抱起自己,身体突然而来的腾空感而止不住的“咚咚咚”狂跳。
船靠了岸,见她站都站不起来,景慕徽索性直接抱着她下了船。赵成见君宛歌脚踝似乎伤得不轻,忙关切道:“王爷,回府尚有一段路途,要不我去找辆马车让君大夫坐着回去吧?”。
被横抱在景慕徽怀中的君宛歌没抬头,更加没说话,一来是后脑勺被撞到确实有些眼冒金星、昏昏沉沉的,二来脚踝上的痛感实在是强烈,让她集中不了精神去思考“男女有别、尊卑有序”这些个虚礼。她现在只觉得,景慕徽的怀抱里有种淡淡的木质香气,犹如雪后松木间散发的那种清新、冷冽,这种味道钻进鼻腔,进入大脑,一点一点的熨帖着她脑海里因为疼痛而滋生的烦躁……
她情不自禁的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察觉到怀中之人焦急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身体似乎也对自己有了信任,景慕徽看了赵成一眼道:“现在正是各回各家的时候,人流如潮,马车恐怕来回花费的时间太久,走回去吧!”,赵成一楞,顾及到自己王爷那孱弱的身体,又开口道:“王爷,离咱们府上还有一段距离,要不让属下来背君大夫吧。”。
景慕徽冲口而出道:“不用,你注意人群别撞到我们就行。”
赵成闻言一愣,似乎察觉到什么,没再回答,忙走在前面看路……
……
一路上,路人频频向这边望过来,不少女子眼羡的望着景慕徽,又似嫉妒的看了眼她怀中的女人,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君宛歌害羞的闭着眼,偶尔偷偷瞟了一眼人群,又心虚的捂着脸,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脑浆似沸水滚开了一般,什么也思考不了。
刚到大门口,远远就看见孟祥在府前站着,一见自家王爷抱着个女子,忙迎了上去……
“王……”孟祥还没有来得及行礼,景慕徽急急的抛下一句“她脚扭伤了,把外敷的药给本王送到房间来!”就大步的朝琼苑走去。
琼苑内,“蹦”的一声,景慕徽一脚踢开门,把她放在床边,自己端了个板凳坐在床边检查她后脑勺的红肿情况,检查完又俯下身准备掀起她的裙角,察看她的左脚伤势,却被君宛歌急急的制止了。
“王爷!!!”宛歌一把按住他的手,不料按在了扭伤处,疼得“呲呲”的咬着牙。景慕徽看着她,眼神示意她为何不可。她支吾着拿开手说:“嗯……多谢王爷带我回来,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他低头看着她的脚,突然说了句:“脚伤了,估计得养个十天半个月,君大夫近期就不要想着离开的事了吧。”
君宛歌一愣,看向他时,心头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比吃了黄连还有苦。她咬着下唇,轻声喊了声:“王爷……”
一瞬间,屋内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咚咚咚……”门外,孟祥拿着一堆药膏,指挥婢女送进来,自己站在门口道:“王爷,您要的药膏送来了,您看还差什么吗?”。
“不用,退下。”景慕徽的语气有些冷,婢女们忙全部退了出来。
他神情疑惑的看向她,不解的问道:“可是有什么必须回去的理由吗?还是说有什么未完成的事要去办?”。
一时间,君宛歌想到了宫主和师父,想到了宫规,想到要是自己动了心,要是与他有了纠缠不清的感情,那样只会让他置身危险之中。
自己好不容易救的他,决不可以让他再有性命之忧。
这些压抑的情绪,化作比黄连还要厉害上百倍的苦涩,令她一时之间开不了口再过多的说什么,她只好低垂着头,任由自己的情绪埋没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语气生硬道:“王爷,宛歌不属于七王府,宛歌有自己应该待的地方,有还未完成的事情。王爷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最多再等一个半月,宛歌就得离开了。这段时间,我会将对王爷的医治整理成案册,日后若是还有相同情况发生,也可依照煎药。夜深了,王爷还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