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墨法里白岸笙最讨厌的一个人,莫过于就是耿岳镰了。比如现在。他不想得罪王源轩,但跟着他来的天师那么多,他又想要树起那毫无意义的威严。好像只有把别人踩在脚下才能彰显出他的能耐和地位,非得把人,把所有有生命的东西分个三六九等,真放他爹的狗屁。
白岸笙心中郁结,可她平静下来,就如今的局面,王源轩并没说话他也在给耿岳镰一个薄面,而李友达的话已经放弃掉鵸鵌了。他们和耿家达成了协议,鵸鵌这边却偏要着反方向跑,被丢下也不置可否,但,这是要命的时候,就这么说扔就扔了,还是有些苍凉。
白岸笙转头望向鵸鵌,他还懵着,李友达的话让他不敢相信。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他偏头望向姬芮。
“你们,你们别管我。我现在给孙姨打个电话……”
鵸鵌的碎碎念让白岸笙也愣了,这人,这时候不该求他们别丢下他吗……他这样做,真的让她很难毫无心理负担地就离开。
姬芮:“我们不会丢下你。”
白岸笙抿了抿唇,得,没得聊了。陶子和孙延宁望向她,白岸笙想起上一秒自己才拒绝了他们,她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鵸鵌,我们要救。要不还是一起再打一架?”
说完,白岸笙忽视掉孙延宁的白眼,她转头望向王源轩,还是打算不撕破脸面。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得王源轩的声音响起。
“给过机会,既然要留下,那就把命一起留这。”
白岸笙放弃掉这个计划,她快速压低声音,向身侧的人说道:“能赢最好,打不过就尽量拖延时间,让周舟能进庙里看一眼。不要忘了我们的目标,保全自己,给周舟争取撤退的机会,然后带鵸鵌走就行。”
陶子:“好!”
好个屁好!孙延宁在心里把能想到的词都用在白岸笙身上骂了个遍。但他还是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一张八卦大图在他们头顶展开。
“我——”鵸鵌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白岸笙打断。
“你有钱吧?”
鵸鵌:“啊?噢,有一些。”
白岸笙:“感动就不必了,我们在场的,还有没到场的大部分人都比较缺钱,等回去了,你给钱就行。”
“给!我全都给你们!”
“得嘞,那就开干吧!”
耿岳镰这边的力量拖不住他们,白岸笙在等王源轩出手,周舟和李智朗也在等。
王源轩单脚一跃,整个人飞了出去,速度很快,随即稳稳落在两方之间,也就在这一刻,白岸笙感觉到了压迫感。的确很强,很强。
周舟和李智朗趁这个机会快速跑到正门外的草丛里,作为掩体,他们现在还不能进去,还是得等,等到真正打起来了,正门才能不被注意到。
耿岳镰在看到他的瞬间,刚才被吊着打的愤懑全都消失不见,还没有占到上风就感觉自己扬眉吐气了一把。
王源轩手风一挥,却没有朝着在场众人,而是向着不远处的大树,下一刻,响起一声沉重的忍耐□□,白岸笙觉得异常熟悉,直到贺琅的身影从树干上跃了下来,他的胸口一道划破的伤口还在流血。
趁着贺琅向孙延宁他们飞去的同时,周舟轻轻地将李智朗掩在身后,二人依旧苟在草丛中。
“白岸笙,这边交给你和姬芮了。”
孙延宁抢先说道。待他正欲飞身离开,白岸笙拉住了他:“耿岳镰基础不行,下盘弱,道法要攻,最省力的就是用熊戏。”
基础破基础的道理孙延宁懂,熊戏是五禽戏中的一戏,熊体外笨内自灵,浑厚沉稳重中轻,是很基础的道法练习。可,白岸笙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然而白岸笙不等他反应,她不逗留,径直朝着耿岳镰的方向上前,鵸鵌率先跟上,陶子和姬芮紧随其后。贺琅紧跟孙延宁。
白岸笙站在最前方,下一刻,“戚”赫然出现在她手上,孙延宁见状想起自己被耿珩穿透的锁魂绫……
耿岳镰在看见戚的瞬间,嫉妒、憎恶爬上心头,凭什么把戚给白岸笙?白岸笙不过就是耿家养的一条狗。还有孙延宁,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上来?不过就是为了帮白岸笙推脱,但白岸笙,包括他们今天都走不掉。都得死在这。
想到这,耿岳镰计上心头。白岸笙既然爱演戏,那他就陪她演,不过,戏演到这儿太乏味了,该早点上高,潮了。他将身侧的道法天师拉近,覆上去小声嘱咐。
“这……这不合——”
“有什么我担着,照我的话去做。”耿岳镰说完狠厉地将道法天师往后猛地一推,他整个人踉跄了两下才没摔倒。他望着耿岳镰的眼神最终将所有话都咽回了肚子里。仗还没开始,只见那个天师就转身离开,白岸笙皱着眉看着这一幕,耿岳镰又在动什么歪心思?
“孙延宁,一对一,我也不占你便宜。”
不等孙延宁开口,白岸笙抢先大吼:“贺琅,跟这鳖孙不要讲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