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周舟后背冒出细碎冷汗。他和李智朗对视一眼,紧接着二人一起转身。温良行也愣在了原地,在和周舟与李智朗对视上一眼后,他这才好似重活过来,他冲耿珩挥手,加大音量。
“错了错了,这两个是我的学生,他们不是那些怪物。”
耿珩冷眼望着他,他轻轻伸出食指,下一秒,温良行整个人就像一片轻巧的树叶,整个人飞起来,悬到半空中,接着被摔到距离周舟和李智朗几米远的身后。
“温老师!”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周舟和李智朗还没来得及朝后动作,耿珩原本一直停在半空中,未曾移动过的食指,下一秒指向了李智朗,食指在半空中轻点一下。
“那就先从你开始死吧。”
耿珩上下嘴皮一碰,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钻进周舟的耳朵里。
“卧槽!神经病啊!”
周舟大骂的同时拽住身旁的李智朗,将他拉到自己身后。他二人频频往后退,退到温良行身前,李智朗蹲下将温良行搀扶起来。周舟立在他们身前,他应该是死不了的,即使真要死,他至少也得为李智朗他们多争取点时间。孙延宁,你快啊!
“死—你—爹—”伴随着一声怒吼,一道闪电破空而下,孙延宁怒火攻心。墨法这群王八蛋,白岸笙是个神经病,耿珩比她更疯,杀关主?
贺琅率先带着一股凛冽的风势,落在了周舟他们身前,孙延宁紧随其后,他乘着闪电落在耿珩面前。
“杀关主?你特么有毛病啊!”
耿珩在半空中立了许久的食指这才收了回来:“关主就杀不得?墨法在一天,北海关门就不可能会关。谁想关,我就杀谁。”
“道法若要关北海关门,你难道还想要灭了道法?”
“也不是不可以。”耿珩抬了抬眼皮,“孙延宁,你也算是读过书,但还是和道法那群老古董一样死板。”
“是你们离经叛道,为了一己私欲大开关门,罔顾天师职责。”
“和你这样的老古板是没办法说通了,既然都凑在一起了,那就别走了吧。”
耿珩最后一个字说完的同时,笼罩在周舟他们头上的一小边天,变了。
原本是晴空万里,一片蓝白的天,瞬间变成了夕阳之景。周舟见识过白岸笙的阳火,那是一簇,一团,而这是整片。它覆盖在头顶之上,原本普通的云层团在火光的照射下,似乎被点燃了一样。云层如同燃烧中的烈焰,轮廓清晰可见,就这一小片红色的边缘映衬在大片天空的蓝白背景中,恍惚中似要破空而下。
“贺琅,带他们走。”孙延宁出声的同时,一道八卦图凌空而起,盖在了周舟他们头上,和那团火烧云一上一下,起对峙之势。
“上来!”贺琅快速在周舟他们面前半蹲下。
——
白岸笙和陶子躲在不远处的杂草丛里围观住刚刚发生的这一切。
“陶子,先别上去帮忙,耿珩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白岸笙压低声音,附在桃子耳边小声嘱咐。没有阴阳师在,只要她们二人小心一些,很难会被发现。
“白姐——”陶子的话刚一开口,她猛地一顿,再次开口虽然也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盖不住其中的凝重万分,“我察觉到了玃如……还有,蛊雕!”
与此同时,耿珩一簇阳火朝着贺琅快速飞去,孙延宁手中一根绸带飘出,短小的绸带遇到阳火的瞬间变得宽大,生生扑灭了火焰。
“还不滚出来帮忙?”随着耿珩乍然的话音落下,白岸笙瞧见,从烂尾楼内走出来的夏四妮,而在她身侧还立着一个女人。
“别去!”白岸笙拉住身侧的陶子,这话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
“那个女人就是蛊雕,耿五,耿珩自幼时便驯服了她。”
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耿五跟随耿珩多年,多年一直在墨法内受训,她加上玃如,贺琅绝不是对手。耿珩和孙延宁彼此即使能够拖住对方,周舟、李智朗和温良行也没有活路。
蛊雕和夏四妮就站在周舟他们身后不远处,耿珩在前,夹击之中,无路可退。
在夏四妮出现的那一瞬间,愣在原地的顾晨眼睛亮了起来,而耿珩下一秒开口的话却让她整个人又瞬间蔫儿了下去。
“玃如你解决掉这只狌狌,耿五你把剩下这些能杀的人杀了,你杀不掉的,顾晨来杀。”
“我只杀温家人。”玃如目光扫过一片。
“你杀的人还少了吗?”耿衡剜了他一眼,“不杀他们,我就杀你。”
孙延宁觉得自己好像要咬碎了后槽牙,他手心和额头都出了一圈冷汗,眼睛熬得通红。
“贺琅,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关主和这些普通人!你尽管走,我给你殿后!”话音刚落,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