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是风景秀丽了点,没啥其他特别的。岸边是一片花园,花园尽头假山林立、飞瀑淙淙,从山后钻出来一个小姑娘,看见生人立马把头钻回去。
“站住!”
两人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把小姑娘拦下:“你跑什么?”
小姑娘约莫五六岁,瘦骨嶙峋,瑟缩着往后躲:“姐姐,我吃不了多少东西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话怎么说?你是家生子吗?”苏蕙宁看着骨瘦如柴的孩子,实在想象不到她也是府里为数不多的侍从之一。
“什么是家生子?”小姑娘眨巴着眼睛,低声嗫嚅道:“哥哥说,这儿地方大、没人住,让我和爹爹安心住着。”
茯苓问道:“哥哥是谁?你爹又是谁?”
“哥哥就是好看哥哥啊。我之前生病了,爹爹卖掉所有东西,还是没有凑够看病的钱。所有人都往外赶我们,只有好看哥哥收留我们,还给我治病。爹爹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要好好报答他。”
苏蕙宁反应过来,“好看哥哥”大概就是司徒钧,遂问道:“你今天见到‘好看哥哥’了没?”
小姑娘摇摇头,“爹爹说好看哥哥生病了,让我最近不要去找好看哥哥,会添麻烦的。”
“你爹爹也在府里当差嘛?”
“嗯!爹爹说,……”小姑娘眼睛亮了一下,飞身跑向一个黑衣老头,“爹爹!”
“秀秀,跟姐姐们说什么呢?”黑衣老头爱怜地摸摸秀秀的头,走上前来行礼:“见过苏姑娘。在下张平,负责打扫庭堂院落。”
来者正是张三叔。
苏蕙宁微微颔首,“黎明即起,洒扫庭除。你今日洒扫时,可有见到大殿下?”
“没有。”
“可有见到这个?”苏蕙宁把他们带回湖边,指着铜盆问。
“没有。”
苏蕙宁暗忖:既然黎明洒扫时还没有,说明大殿下才走不一会儿。按照这个方向推断,应该是从后门出去了,大概率去了金仙寺。
苏蕙宁回到映雪楼时,正好撞见开阳吐槽。
“卧槽,这么个大活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众人翻遍大皇子府,不光没找到司徒钧,连带所有仆人都知道自家主子不见了。悲观情绪一旦蔓延开来,便转化成无穷无尽的颓势。不知谁第一个哭出声,引发了接二连三的抽泣。
“哭什么!给你们主子号丧呢?”开阳大声呵斥。
吓得孟春霖赶紧把他拉到一边:“这话可不兴说!那是大殿下,小心治你个诅咒皇子之罪。”
苏蕙宁把线索说了,与司徒钊一拍即合,由司徒钊和孟春霖上朝禀报,她去金仙寺打探情况。
“有劳苏姑娘了,”司徒钊看向苏蕙宁的眼神有些担忧,“这一趟,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安全,让开阳跟你们一起吧。”
“我不去!我从来没离开过殿下……”开阳本要拒绝,看见司徒钊阴沉的脸,不情不愿地应了,小声嘀咕道:“殿下真是铁树开花了,居然知道保护女人了。”
茯苓不服气地拌嘴:“谁稀罕你保护?我也能保护我们姑娘。”
她没有说出来的是,苏蕙宁身为武将之后,在武学上颇有天赋,看似温饶娴静,实则会些拳脚功夫,寻常霄小根本近不了身。
苏蕙宁笑道:“太平官道、朗朗乾坤,不会有事的,就不麻烦了。”
“别呀,殿下已经安排了,小的一定尽职尽责!”开阳连忙赔上笑脸,跟着往后门走去。
“等等!”司徒钊喊住他们。
苏蕙宁不解:“怎么了?”
“额……”司徒钊的嘴几开几合,最终轻声道:“一路小心!近日亏欠姑娘良多,钊都记在心里,来日一定补上!”
苏蕙宁无语:“知道啦,你不是说过一次了嘛,真啰嗦。”
平康坊的丞相府,陆丰正在焦急得等待回话。
“成还是不成?胡思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爹,您不是不知道,胡思年这个人最是迂腐,到现在也没回信儿,怕是不会帮我们了。”
陆丰缓缓合上眼睛,胸膛一下一下剧烈起伏,良久才恢复平静,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往日的淡定温和:“他以为他儿子安全了,就可以刚正不阿了?哼,那些泼皮,能敲诈他一次,就能敲诈两次。”
陆耀之躬身回应:“是,儿子明白。”
陆丰又问:“其他御史怎么说?”
“从凶器到刺客,全部指向三殿下。其他人都说证据确凿,不用爹嘱咐,他们自当上奏弹劾,以正视听。”
陆丰神色渐缓,“可惜差了胡思年,到底少些分量。”
陆耀之犹豫着开口:“只是……”
“说!别吞吞吐吐的。”
“儿子总觉得,这线索太明明白白了,仿佛就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