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婉微被落了面子,气得当场暴走离开。
宾客相继离开,墨言依次送客后看连阳世北还没离开。
溶月问:“你这样惹她不会影响到你自己吗?”
连阳笑了:“梁青洲重商,不管是权贵还是什么世家大族都需要资金来养手底下的这帮人,欧阳婉微仗着长得还过得去,一贯在梁青洲横行霸道,她背后所依仗的不过是那未知的未来夫家。”
墨言说:“最近听说这欧阳婉微的父亲想要把她嫁给西边的部落,来换取话语权。这天高皇帝远的,她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连阳:“不像你,你很幸运,虽然中间很多年吃了苦,但好在你的父亲很爱你,你永远也不会落入这般险境。”
溶月眼中酸涩,心好像一潭井水被点了一下,水波依依,这水里有什么都透了。
这些日子变化太大,好像曾经的不幸都在一夜之间消失,让人有些恍惚。
宠爱自己的父母、用不完的钱财,这些曾经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在瞬间得到,有时她会想这些东西真的属于自己吗?会不会一觉醒来又回到那个曾经的家?被欺辱被凌骂。
心里就像有一只小鼓敲敲打打难以安生。
她声音有些发抖:“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做着一个梦。”
“我发誓,梦里的故事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我梦见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但有一天有人告诉我父母突然死了。”
“梦里的我还很小,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我就住在桥洞下、山沟里,和野猪同食。”
“有一天有一对夫妇把我带回家,他们对我很好,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让我不用风餐露宿,不用担心温饱。”
“他代替了死去父母的位置”
溶月眉毛颤了颤:“梦里还有一个男人陪着我,他对我很贴心,我嫁给了他。”
“我还有一群朋友,她们对我也很好,我在梦里很幸福。”
“是从没有过的幸福。”
说到这,她的声音开始抖:“但好景不长,有天父母被陷害、夫君被仇杀、朋友背叛我。”
“我什么都没有了……”
溶月声音有些抖动,她没注意到连阳眼神中的变化。
墨言安慰道:“只是梦而已,不必当真。”
“不,它很真实!”
“真的,它就像是曾经发生过一样!”
气氛停滞了一秒。
溶月意识到自己有些情浅言深了,转换语气道:“哥哥说的是,确实只是梦而已。”
“是我大惊小怪了。”
溶月感觉她有些逾越了,和哥哥说也就罢了,在场的还有哥哥的朋友在,她懊恼自己的失态。
溶月小心翼翼的样子,林什培看在眼里。
淡淡道:“我倒是很能理解溶月小姐的担忧。”
“听完溶月郡主之前的家庭给郡主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如今回到了亲王府,难免短时间内会有不实之感。”
“但祸福相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郡主之前受了苦,是上天再给郡主积累福报。”
“霉运走了,就该一路亨通八达了。”
……
夜晚
连阳世北留宿墨言院中,睡前连阳世北听墨言大吐口水,借酒消愁。
谁料墨言三杯就倒,憨憨大睡。
连阳世北收起袖口中的蒙汗药,嘴里说抱歉,走之前还没忘给墨言披一件外衣。
“你家公子睡了,今夜谁也不要去打扰。”
连阳嘱托墨言贴身侍女,侍女见屋内熄灯信以为真。
一道黑影闪过,连阳侧身遮挡视线,侍女以为自己眼花,遂离开。
“准备好了吗?”
方宇:“准备好了,这幅身体真的是好用!不枉费他练功那么些年,上房轻巧得很。”
林什培:“周茉的院子外面有三个流动侍卫,屋内只有侍从,但要小心侍从中有一个武功高强的。”
林什培嘱托:“我们这次尽量不要和侍卫起正面冲突。”
“记得油要往屋子外侧泼,不要伤及周茉,只需要让外人无法进入屋子就可以了。”
林什培叮嘱方宇数次不要真正伤害到这个世界的周茉。
“其实,受一点伤会不会更真实?”
反正这是梦境,现实世界又不会真的受伤,受一点伤到时候再英雄救美,周茉岂不是更加信任连阳世北。
林什培:“不用。”
“我会想办法,你不要擅作主张。”
方宇点头要走就听到后面阴嗖嗖来了句。
“你要是敢擅作主张,你别怪我事后告诉周茉是你故意让她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