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做立柱的木材颇为厚重,有两人环保粗细,一看就造价不菲,白天看来辉煌大气,夜里烛光昏暗,让人看起来巨物恐惧症都要犯了。
空气中飘着若有似无的檀香。
整个氛围莫名有些诡异。
陈哥半掩在江禾龄身后,不住的搓胳膊,口中还念念有词,江禾龄好奇地探过耳朵,
“不可怕不可怕,小陈加油小陈无敌小陈最棒……#¥%#”
江禾龄收回耳朵:......
小陈真是有种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可爱呢。
一些何家村村民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打量几眼堂上的江禾龄与陈哥。
何方有劝退了节目组,却没有阻止何家村的村民,晚上的事在小村子里也算件大事,不少村民闻讯赶来祠堂凑热闹。
不愧是离婚率为0的地方,来者大多都是携家带口的夫妻,年龄遍布中老青,看上去都是十分恩爱。
之前闹着离婚的何大柱和陈翠也相携而来,和当时相看两相厌的样子截然不同。
陈翠仿佛把何大柱跟其他人有一腿的事情抛之脑后,甜甜蜜蜜地拉着他的手,脚边还跟了个三四岁的娃,简直是幸福一家人。
何方有在那张村长专属的红木椅子上坐下,杨芝兰垂眸端来一杯茶,眼神从陈翠的娃身上掠过。
陈哥也注意到她的眼神,道:“我听说村长和夫人的感情特别好,夫人好像没办法生孩子,村长也不离不弃,只把侄子当做亲生孩子。”
江禾龄瞟了一眼秃顶大肚的何方有,心说谁不能生孩子还两说。
何方有不慌不忙地吹了口茶水,不似在晾茶倒是在晾人。
中央的香炉烟气飘飘,檀香味越发明显,陈哥也困到靠在椅子上,时不时撑起眼皮看看江禾龄。
过了许久,何方有好像才看到江禾龄,不紧不慢地用杯盖刮去浮茶。
“听说江小姐一直运气不佳。”他顿了顿,似是玩笑似是诘问,“我何家村一直以来太平无事,为何江小姐一来,就立刻发生了坠河事件。不知道江小姐怎么看?”
江禾龄瞥了眼几乎陷入沉睡的陈哥,耸了耸肩,真诚回应道:“这我哪知道,没准是村长扫墓时钱没烧够吧。”
头一回遇到这么会甩锅的,何方有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阴沉着脸道:\"江小姐真是口才了得。\"
他压住愤怒,冷冷地看着她:“今晚其他人是没看见你,只有我知道,达升今晚邀请的人是你。
“江小姐也要知道,瓜田李下,三人成虎的事情多得很,人人都怕,更别提你们明星了。今晚的真相是什么不重要,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是你推达升下水,想来媒体不想错过这条大料。”
见江禾龄没开口,他又缓和了语气:“我这侄子,为人是挑不出错出的,也很招女孩子喜欢。江小姐不如考虑一下。”
原本正在吃瓜的村民,瞬间来了精神,纷纷劝起江禾龄来。
“妹子你就考虑一下吧,达升真是个不错的后生。”
“女人嘛,都是要嫁人了,遇上个这么合适的不容易。”
要说这何家村的村民,仿佛中了邪般的拥护何方有,不论他提出什么意见,都是异常赞同。陈翠甚至要上前和江禾龄念叨念叨何家村的男人有多么好。
耳边陈词滥调的催婚词仿佛有魔力,江禾龄听的都快昏头,忍不住提高声音:“停——”
村民不知所以地停下,就听江禾龄道:“我听说村里有条河,不知道村长是否常在那边晒太阳。”
何方有有点懵,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江禾龄停顿片刻:“听说那边癞蛤蟆特别多。”他俩没准真是癞蛤蟆变的,成天还想吃天鹅肉。
何方有回过神来怒极反笑,他缓缓喝了口茶,
堂下的村民们立刻变得愈加义愤填膺,他们完全不认为何方有乱拉配对的话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江禾龄不识好歹。
何家村的人个个如同失去理智,男人喊着要打他,连陈哥都被绑了扔在地上,女人劝她结婚好何达升长相不错人也不错,结了婚就会好得云云。
简直就是软硬兼施,江禾龄远远看见何方有端坐在红木椅上,神色晦暗不明。
犹如操纵木偶的傀儡师,只要手下轻微一个动作,就能让木偶为他出生入死。
何家村像是有无数的秘密,每一个秘密都围绕着婚姻。
祠堂里的局势一触即发,全场唯一的外人陈哥晕在地上,丝毫没有反应。
此时脸盲鬼终于气喘吁吁地找到祠堂来。
他敢发誓,这是他工作最卖命的一次了!
脸盲鬼拿出一个口小肚大的陶土坛子,挠了挠头,递给江禾龄,说声说道:“我在河边挖到的,不知道有什么用。”
江禾龄打量了几眼罐子,在心中默念罐子上的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