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扭头道:“你过来,这女子从哪来的?”
孙道执一愣,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边走边答道:“空港,徒儿亲自去空港抓……挑来的……”
孙元盛把两只表移到他面前:“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孙道执小心翼翼地把腕表抓到手中,疑惑地反复翻看。
“好像是同一款手表……”
孙元盛冷笑道:“这只是从极境里找到的,就在道虔死的地方,想必就是凶手落下的。”
孙道执闻言手一抖,明明不是他干的,但在此时的孙元盛面前,他好像做什么都心虚。好在他发现了点端倪,忙道:“师尊您看,这里刻了字!”
他睁大眼睛凝视着那只表盘破碎的腕表,念道:“左岚?”
又去看另一只,在靠近表带的地方,果然也发现了几个小如芝麻的字:“李清雅……”
孙元盛一一看过去,孙道执所言果然不差。
他面上现出一丝冷笑,身上忽而弥漫出丝丝缕缕的威压。李清雅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可左岚……哼,他可是亲眼见过真人的!当时和黄金一起迎接自己的女人,就叫这个名字!
枉他当时还觉着这个女孩儿端庄大气,真是人不可貌相,她竟敢杀害两名自己最心爱最得力的徒弟!
不过报仇不急于一时,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况且七情六欲最害修炼。
孙元盛很快平复了心虚,一挥手,孙道执手中的表一同飞到靠墙的博古架上。
“给为师守关,你且看着,崂山第二枚金丹就在此地诞生!”
而降承受新晋金丹怒火的,将是卯泰空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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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前来祭祖的虽以男弟子居多,但女弟子也是有十来名的。只是孙玄证万万想不到,那些师姐师妹们,竟相继命陨于此,而杀了她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们的师祖,孙元盛。
如今,终于轮到自己了。
孙玄证没有后悔偷跑,她心知肚明,即便继续苟藏在练功房,也早晚会被找到。她只后悔跑得太晚,更后悔十五年前杀了父亲后,没有下山回家,而是心怀着对高高在上的神仙的憧憬,留在了那里。
当时手刃生父的果敢和勇气,如今早已荡然无存。十五年,懵懂无知的她早看清了修行界的弱肉强食,无论是门派弟子还是山泽野修,都只有一个目标:活着。
这件在故乡时几乎无人担忧的事,这个在村部里只需一个窝头一口水就能达成的目标,现在看来,竟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她太弱了,还没筑基的她,在这帮初关境界的师兄弟面前,弱得简直不敢有丝毫挣扎。
除了磕头求饶。
但磕头求饶是无用的。
孙玄证还是被绑了起来,手脚上绑缚的还是捆仙锁。纵然是品阶最低的灵器,她也难以挣脱。她的嘴里也被塞了布团,一人拎着头,一人拎着脚,她的眼泪只能顺着面颊流到耳朵上,又从耳廓中钻入耳孔。
四周的声音突然变得嘈杂又压抑。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望向同一侧。砰砰砰的重响急速逼近,很快便砸穿了前方几米外一间练功房的墙壁。
木屑四溅,烟尘缓缓下沉,露出一个身材姣好的人影。
孙玄证不认得她,可走在最前方的孙道生马上认出了对方。极境出事后,他是第一批赶到现场的人,亲眼目睹了孙元盛救下这个少女的过程。
他笑着安抚众道士:“各位师弟别慌,别看动静大,这就是个不知痛的木人。她叫陶离,是孙道虔背着监院偷偷收取的弟子,算是咱们未入门的小师妹。不过呢,说来也惨,她跟孙道虔本是一起死了,耐不住监院想查凶手,用追魂符收回了几粒心神,又花大力气给了一口气。”
孙玄证听到是师父的弟子,不由睁大了眼睛,眼泪也不觉止住。
只听孙道生继续道:“也不知她是不是给孙道虔生了崽子,半死不活后,天天抱着个蒲团不放,就跟生完孩子的娘们似的。总之就是具行尸走肉了,去哪里做什么,都是监院用六甲役鬼术操控……”
说到这里,其他人收起警惕神色,而他自己却突然变了脸色。
只觉后方蓦然生出灵力波动,破空声响起,他忙偏移一步,再定睛一看,站在他身后的道士满脸惊愕,鲜血从胸口汨汨涌出。而插进道士胸口的,正是陶离的手臂。
众道士哗地散开,孙玄证后背着地,砰地掉到了地上。
然而陶离看都没看那些戒备的道士,径直走向孙玄证。她一手抱着蒲团,另一手扯住孙玄证腰间的衣服,轻而易举地把她拎了起来。
孙玄证曲着手脚,身体僵硬,一动都不敢动。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黑影蓦然映入她的眼帘,她口中塞着布团,含混不清地喊道:“小心!”
那是腾空而起的孙道生。他反应极为迅速,知道要对付人不人鬼不鬼的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