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常疑云(4)(1 / 2)

火焰一下串得两尺高,包裹住整只羊。羊油被逼滴进柴薪,蒸腾起一股焦香。

施薏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羊,身子靠去附到妹妹耳边:“真香,你说咱们待会儿能吃着吗。”

施缕手上划拉着柴火,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什么?”

“我说,我们能不能吃……”施薏稍稍放大音量。

“吃,当然能吃。等宴席上去,估计有一半会被拿下来,分给后院的人。”一道女声笑语。

施薏精神一紧,险些没跳起。看到来人是钟场主,才稍稍放松下来。他脸微微有些红:“钟场主,对,对不起。我不是贪吃,我晚上有吃饱的!”

“没事,”看他的反应,钟场主脸上笑容更甚,“上边不有贵客么。大菜当然得转过一遍。咱们也吃不完,等拿下来人人也可尝得几口。”

“这烤羊,非逢年过节可吃不得,你们有口福。”

四周杂役场工一阵欢呼哄笑。他们都是半大少年,大多是被父母送来,在马场学技术干活,顺便帮主家打杂。当然还有施缕一行是来服役,没工钱。

马场也不苛待,施缕施薏几个和普通场工待遇一样。只是林衙内得在旁边盯着看,看有无逃跑偷懒而已。

年纪相仿又一起做活,所以这些少年人们很快就玩在一起,相互结识,成为朋友。嬉笑打闹也不少。

被哥哥的反应惊起,施缕的心思也不再飘远。她捧着脸仰头看着钟场主:“怪不得场主要把我们带回来,原来是想着有好吃的。谢谢场主。”

她这么一点醒,周围人此起彼伏感谢。钟场主弯下身子,捏捏施缕的脸蛋:“你嘴甜,待会儿喝蜜水分你一杯。”

招呼几句,她才往前边去。

穿过一道楼门,再行过个小长廊,便到达已经设置规整的堂屋。钟场主一看这红带飘飘,明灯其亮的架势,有些想笑。

“今儿怎么比过年还热闹?”

“可不是,就差常安了。小妹,你来了。”回话的是常二大爷,钟场主的表哥。

钟场主知道他挂念孙子,附和道:“二哥,待常安归家,那我们可还得再热闹些。别说烤全羊了,就是烤全马我也是能办得。”

常二爷朗声大笑:“小妹,这是你说的,哥哥我当真了。来这边坐着,那爸旁边的位置给贵客。”

“到底什么贵客?我听平平说不清楚。”钟场主从善如流坐下,向常二爷打听,“如果不是真正的贵客,不就糟蹋了我的好酒。我可是特地又拿了好几坛,还让我马场的人帮忙搬。”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林衙内说,那个徐大师在京城王公贵族家可顶受欢迎。”常二爷压低声音。

坐在他俩上首的常大爷似乎听见二人的对话,敲敲桌子,一副不满的样子。

钟场主瘪瘪嘴,悄声:“大哥怎么那么古板,还不让咱们讨论呢。”

“大哥就这样。”常二大爷好脾气劝道,“脸上表情收收,要是大哥看到,要骂人。”

钟场主不言语,只自己倒茶,挑桌上的小菜吃。常大爷眼神余光扫过,一阵咳嗽。

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钟场主干脆把筷子撇了,只坐着。

呆坐半刻钟,她才见着常页。常页抬腿踏过厅堂门槛,往后微微侧身引着路:“徐大师,这边。我姐去叫爷爷了,您先入座。”

“没有让老人家等着我的道理,自然是我先来。”徐成毓朗声,说罢话才踏进堂屋。屋头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晃了下屋内人的眼。

还是清瘦飘逸,仙风道骨。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袍,依旧是朴素的装扮。虽然谈笑,但隔着分寸。让人感觉只可远观。

“这位是我的贴身侍从,同时也是我的好友。能否也给他安排一个座位,坐在我背后,侧边设个小几即可。”徐成毓微微扭头示意褚玉宣,彬彬有礼道。

“当然可以。”常页赶忙吩咐杂役拉桌子。

常大爷兄妹三人也站起身来,迎徐成毓。徐成毓抬眼一看,大概对上三人的关系。常大爷和常二爷长得有五分相似,都是高额,只脸型偏向卫朝人,缺少棱角。

常大爷嘴角下拉,划出一副皱纹。站得板板正正,有种不同于村庄人的散,倒像当过兵。常二爷不同,驼着背,手拘谨放在前面,有些无措的样子。看着像个老实庄稼人。

她依次打量过去,直到看到钟场主,差点一句“美人”脱口而出。

钟场主长得极美。五官深邃,皮肤白皙,眼瞳又黑又大,嘴上染着朱红。只是因为年纪上来染了点风霜,但反而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韵味。

她穿着窄腰束袖刺绣衣,勾勒出一副活泼有力的身材。四周叮叮当当,挂了好些闪亮的饰品。头发也编得复杂,上边结满绢花。这样繁复的配饰,只有她那样的五官脸型才压得住。

徐成毓目光被惊艳了一瞬,但只有一瞬。她没有多看钟场主一眼,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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