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所有职能要去项目巡查,到了现场,问候训话后就是实地考察,在新搭的平台模板上领导指示了广告牌要求,让小哥哥接下来跟进实施,所有人接着去别处参观。
小哥哥想先确定广告牌摆放位置,然后才能根据视野与角度选择尺寸配色,于是走到了最边缘;我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下呆,感觉视线有点混乱——平台朝最外侧垮塌倾斜了。
我飞快地冲过去拽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拉着一处还算牢固的存在,很明显我体重不够拉不住他,小哥哥还没反应过来,错愕的看着我,我吃力的问着:“你看看有没有牢固的垫脚处,踩在上面。”
小哥哥回神后说:“我的腿被卡住了,动不了。”
我:“另一只手给我,你扒着那块板使不上力。”
平台不断的以更大的角度倾斜着,小哥哥惊慌的说着:“你快放手、快走,不然两个人都会掉下去。”
我坚决着:“你相信我,我拉得住你,你要是掉下去了,我就跟着你下去。”
我使出全身力气不放手,拉扯得面部扭曲的呼唤着老罗和李锐他们,大家听到我的求救声后迅速的过来,拉的拉,接的接,把卡住小哥哥的板清理开后我才放开了手;他安全后被扶到平台边的安全地带坐着休息,有人问:“有没有伤到,要不要叫救护车。”
小哥哥摇着头示意不用,我下到地面后打算接着去记录领导的指示,回头看了他放心的准备离开;我听到有咔吱咔吱的声响,回头时整个平台都有坍塌的趋势,小哥哥在的地方会被波及,但可能是刚才的惊魂还未定,他还没意识到接下来的危险,还坐在地上。
我迅速的思考着怎么办,第一反应是朝他的方向跑了过去,在所有东西砸下来的前一秒趴在了他身上,用手臂保护着他的头,他的手在所有东西砸下的瞬间搭在了我身上,我背上背着电脑,被重击之后我的喉咙有血腥味涌起。
一直没被爸妈真正打过的我,因为到现在从没和人打过架,一直觉得童年不完整的我,哪经历过这种名场面,实在压不住场,当场晕了过去,晕之前看着灰尘中小哥哥惊惶失措的脸,说了什么也不记得。
大家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是赶紧去救人,之后所有人看见一个满身血红的人,抱着另一个人飞快的冲向门口的救护车。
我的腿实在是太疼,痛得越来越不能忍受,很多人在周围,非常吵;我挣扎着要离开这个环境,突然醒来,眼睛睁得很大,医生刚好拿着手术同意书找签字,我看见他走了过去,我赶紧坐起来叫到:“我自己来。”
我醒来后在一个病房,旁边是小哥哥坐在床上,一只手吊着,一只手翻着书。
老罗见我坐起来了激动的说:“庆幸你背着电脑,所以没有严重内伤,但是电脑已经严重损毁,腿部没有保护物,但也只是伤到了一下骨头,养几个月就好了,陈总手臂擦伤严重且脱臼,腿部也是刮伤;你平时的机灵劲都哪去了,看到东西砸下来赶紧跑呗。”
我一脸茫然:“我忘记了。”
我一只手扶着脖子,一只手扶着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老罗看见后说:“怎么的,睡着不动还累了。”
我用指尖挠了一下老罗的手背,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老罗,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这个枕头太高了,我脖子和肩膀都好疼呀。”
老罗做着鬼脸:“哦,知道了。”
我:“谢谢老罗。”
住院几天实在很无聊,老罗他们也不能天天陪我,我请他们给我把新电脑和书都带来了医院,我困了就睡觉,醒着就摆弄一下电脑或者看看书,我和旁边的人就像两个只是因为被临时安排在同一个病房而住在一起的病友,除了基本的点头、微笑、问好外,没有过多的交流与想法。
明天我就可以回家养伤了,兴奋的在床上伸着懒腰。
老罗:“今天的点滴还是要挂的。”
我:“护士小姐姐还没来呢。”
半小时之后我的点滴挂上了,我有点困,就睡着了,睡梦中我全身发痒,痒得抓心挠肝,抓到哪红到哪,还热得像被蒸汽包裹着,喘不过气,像被扔进了火山口,怎么都不自在,五脏六腑像被马蜂蛰了一样疼,满嘴都是血腥味,我抹了一把脸,手上全是血,我吓得使劲要甩掉,这时候鲜血一滴滴、越来越快的滴在我的衣服上,我害怕着:“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很久之后清风徐来,带走了所有热气,我使劲喝了一大口山泉水,我坐在半山腰的花草丛里冥想。
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化了,我爸爸背着我弟弟、牵着我去看水田里的稻苗,我妈在做饭。
回来时我跟在我爸身后,快到家时我从那条走了好几年的路上头朝下、面朝土的滚到了坡底。
我爸提起我,飞快的去了我大伯家,包扎好回到家,我洗了脚坐在板凳上,我妈站在我面前,用手摸着我缠着绷带的额头,在跟我爸说着什么。
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