谄(1 / 2)

甄宓此时也到了,与甄荣甄勇并排站在一起。

“舅父何必逞口舌之快呢?只不过逮住一星半点错处就这样不依不饶的,有失风度,我大姐嫁到你家近十年,也攥了不少大姐夫的错处,却不见她挂在嘴上,可见人的品性有高低贵贱之分。”

长孙州牧的胡子朝四面八方飘着,食指戳向甄宓说:“你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子,并不是长孙家的血亲,有什么资格称我舅父?我儿雷霆,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从未寻花问柳与其他女子苟且过,能有什么错处?当着我众多属下的面,你要讲不清,本官可不能饶你。”

“州牧大人叫我说,我便说了。”甄宓清清嗓子道:“长孙雷霆常说我大姐甄荣不守妇道,思念别的男子,这实在是诬陷,简直是颠倒了乾坤,混淆了黑白。”

“你到底什么意思?”

“长孙雷霆面貌虽然伟岸,实则却是个不能行夫妻之实的软脚虾,他自己无能,却把气出在我大姐身上,污蔑她不贞不洁,思念别的男人,在场的诸位可以想想,谁家有个好厨子还天天去外面吃饭?”

长孙州牧看着叽叽喳喳耳语的属下,怒气更上一层,“信口雌黄,我儿雷霆外头的女人已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怎么会是个软脚虾?”

“大人方才不是说他从未不寻花问柳与其他女子苟且的吗?可见你们姓长孙的人,前言不搭后语,所说的话不能信。噢,对了。”甄宓继续说:“要是有人胆敢声称生了长孙雷霆的孩子,大人一定要把她打入大狱严刑拷打,竟然有人冒充长孙家的血脉,其心可诛。”

长孙州牧叫甄荣出来对峙,“雷霆是不是无能,是不是软脚虾,身为他的妻子,你最知道,当着各位大人的面,你来说。”

甄荣被这么一喝,手脚发麻,脑袋空白一片,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甄宓低声说:“想想你从前受的委屈,若想还的话,唯有在此时此刻。”

甄荣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掩面拭泪大哭不止,“四妹妹为何要将这些说出来,他身子不行也不是他愿意的,乃是天意,怪不得谁。”

长孙州牧以脚顿地,恨不得把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全割掉。

甄荣还在哭诉,“他夜夜为那事烦恼、发怒,气急了就骂我、打我,瞧我身上的伤,可即便如此,我也无怨无悔,为了夫君的名声吃些皮肉之苦蒙些不白之冤算得了什么?”

长孙州牧被气的一个劲地捋胡子,生生拽下一大把来。

“舅父,你将我许配给雷霆,定然是觉得自己家甥女嘴严,能守住家丑,可我叫您失望了,今日这事一下子捅破,叫您老人家丢人了。”甄荣未免自己笑出声,死命咬住下嘴唇。

“满嘴胡言,你们怎么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我家雷霆威武雄壮,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郎,你们打了他便罢,还要污蔑他......真是气的我......”长孙州牧抚着心口,话说不成句。

同行来的官员见状忙过去给长官送台阶。

“大人,命案就在眼下,咱们还是先断案吧。”

苍蝇飞虫环绕着甄朱的尸首,恶臭充斥着每个人的鼻腔,长孙州牧掩鼻道:“将甄府上下一概上上锁链带回衙门,择日审问。”

甄勇跨步上前,仍然保持着很好的礼貌,“舅父,为何关押我们?我们又不是凶犯。”

“没经过审问上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凶犯?带走。”

“舅父这是公报私仇。”

“我为民请命,为国尽瘁,都是本分,何来徇私?若你们犯了国法,是我的亲外甥也要接受惩治,若你们没有犯法,还送还回家便是。”

“大牢里的刑具上一遍,回家还有命吗?舅父,你大可以把我捆了去,甄荣甄姜甄宓是女眷,吃不了牢里的苦。”

“国法面前,不分尊卑,不论男女,一视同仁,今天即便是甄家嗷嗷待哺的婴孩,不识人语的狗,也得下狱。”

甄勇立身挡在甄荣甄宓前面,手按在佩剑上,“舅父真的以为在无极县能只手遮天吗?”

“我按律法办事,你敢阻拦?外甥,别以为抱上了袁家的大腿我就不敢拿你怎样了,你不过是袁绍的一个副将,我不信他能为你把我怎么样。”

眼看甄勇的剑就要出鞘,甄宓摁住兄长的手腕,款步来到长孙州牧面前,“大人句句不离国法,请问哪一条国法写了发命案,要把死者的亲属收监?”

“甄朱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加之身体肥如老牛,行动不便,甚少外出,必然是在家中被治死了再抬出府去,所以你们这里的人个个都有嫌疑。”

甄宓挑眉:“嫌疑?大人说她是被奸污后杀害,我与大姐是女子,何来奸污的器具?大哥与甄朱血亲,也不可能奸污她,为何无凭无据关押最不可能是凶犯的人?”

长孙州牧被问的哑语,气急下指着甄宓的鼻子乱骂,“我知道你,你是最小的那个庶女,六岁流落在外,不知在哪里学的这般牙尖嘴利,不像出自名门,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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