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层层的人,曹子桓望向阿武,她偎在袁熙肩头,可怜兮兮地流着泪,脆弱无辜的模样与他认识的阿武判若两人,他胸中涌动着莫名其妙的恨,策马奔走,马身距离袁熙阿武仅仅几尺时,那些兵全围上来,挡在他与袁熙之间。
曹子桓与阿武四目相接,他齿间僵着许多话,无法出口,这样一个女人,可以为了不同的目的对不同的男人投怀送抱,她一会生媚相,一会装娇滴滴,一会又仿似铁石心肠刀枪不入,他真想杀了她,或者,征服她。
阿武将脸埋在袁熙颈前,用力的抽搐着身体,用断断续续地哭腔说:“公子替我做主,曹公子实在欺我太甚,阿武......阿武不想活了。”
他知道她原本的样子,所以明白此时的阿武连头发丝都在演戏,曹子恒冷笑着调转马头,狠踢几下马肚子,绝尘离去。
袁熙对着曹子桓离去的背影放了很多狠话,直到他认为证明了自己的英武勇敢为止。
“咱们回城,找个郎中给你治治身上的伤。”袁熙把阿武放上马背,不料阿武却说不回冀州城,“公子,夫人病了,咱们得去邺城。”
“现在?”
阿武点点头:“是的,即刻就出发。”
袁熙面露难色,“可冀州这里尚有许多未完的事,我抽身一走倒是轻松,府里那几个新来的姑娘等不到我该去寻死了,料想母亲的病大不到哪去,横竖还有父亲在呢,你与我在冀州住段日子再走。”
阿武只能悄声告诉袁熙:“曹子桓逃离邺城是给曹孟德报信去了,曹家即将从孟江发兵冀州,此时要是不走,来日就走不掉了。”
“哎呀!”袁熙拳打掌心,显得惋惜至极,“只好这样了,可怜我府中的那几个,你不晓得她们的好处,有一个进门刚三天,会唱曲儿,会谈琵琶,又写得一手好字,至今还没来及碰呢,姓曹的可恨,平白误了我这么多事。”
他们只带七八个随从,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往邺城奔。
一日后,袁熙和冀州被攻的消息一同到了邺城。
袁绍在府中大骂:“早知曹孟德如此阴险狡诈,就该早早杀了他送来的那个儿子,如今人也跑了,冀州也乱套了,可谓鸡飞蛋打,来人,为本将军擦拭战甲,喂饱战马,磨利宝剑,今日酉时于城门外点兵启程救冀州。”
侍妾暖柔劝道:“将军,您就非得亲自去打这个仗吗?明个就是琳儿的满月酒了,您另一个儿子不是在冀州?他也足够年长,是该历练历练,不如就叫他守冀州城。”
“暖柔。”袁绍脸上阴晴不定,“我宠爱你不假,南海的珍珠,北山的玛瑙,天上的星星,大夫人的位子,我都可以给你,但你要是再无端地放这种屁,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谁不知道我大儿子是个棒槌,叫他守城不去牵条狗过去守城,狗能守三日,他只能守一日。”
忽然有人来报,大公子袁熙已回到府中,袁绍向暖柔道:“瞧见了吧,刚才那个比法,倒真是屈了狗了。”
刘夫人一觉醒来,望望天色问身旁伺候的丫鬟:“几时了?”
丫鬟道:“酉时了夫人,将军已发兵去冀州了。”
“如此甚好,喊公子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半个多时辰的功夫,袁熙来了,刘夫人遣走所有丫鬟仆人,“儿呀,今晚有件大事要办,你就留在这院里,别出去,省的溅身上血。”
袁熙见母亲腕上还缠着念珠,桌上还摆着佛龛,不像是突然没了信仰的样儿,心中讶异,问:“母亲是怎么了?要宰猪还是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