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现在有人住,我已经差人收拾了别处,你暂时住下,过几日再换过来。”
纪从薇脸色微冷,却也不说什么。
只是一旁的纪从妙有些愧疚的说道:“姐姐莫怪,你的院子是我在住,阿妙那时不懂事,想着姐姐走了,我若住进去就仿佛姐姐还在身边一样,姐姐你知道的,阿妙最喜欢姐姐了。”
小娘闻声也立即附和:“是啊,薇薇搬出的那段时间,阿妙可是哭惨了,也是老爷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阿妙住进去,如今薇薇回来了,阿妙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忙着阿妙的亲事,倒是忘记腾院子了。”
她话说的这么满,纪从薇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了:“晚些时候,我想去祭拜一下母亲。”
纪之宗点了点头。
席上,祖母一直没说话。
纪从薇吃完晚饭便去了祠堂祭拜母亲,五年未曾来拜过,只是每年祭日在村口烧些纸钱,如今见到牌位,她心里仿佛有万千委屈却又无从说起,开口时只道:“阿娘,女儿一切都好。”
从祠堂出来时,她没有回房,而是转向祖母的住所。
去时,祖母的房间还点着灯,她过去敲门,开门的是俞嬷嬷,她似乎一直在等着纪从薇过来,所以一见到纪从薇,就将其领了进去。
祖母教的礼仪,纪从薇从没忘记,她走过去拜了祖母,祖母本来还端着架子,看到她五年乡野生活,依旧还记得礼数,顿时化作一声叹息:“好孩子起来吧。”
她是纪家第一个孙子辈,即便是女孩,也十分受宠,尤其是祖母对她最严格却也最喜欢,她总说纪从薇的外公是个了不起的人,教的女儿也好。
当年纪从薇的母亲嫁给父亲,就是祖母一手安排的,所以她想一定要把这个孙女教好。
但事情的变化总是让人始料未及。
“祖母,薇薇这么晚前来问安,扰您休息了。”
“无碍,快坐过来,让祖母看看。”纪从薇听话地坐在祖母身边,仍由她用那双苍老的手抚摸着,“长大了更漂亮了。”
“可惜了。”
祖母那若有若无的声音还是叫纪从薇听见了。
“祖母?”纪从薇疑惑的看着她。
祖母起身走到内室说道:“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纪从薇回了住处,只是一直在想祖母的那句可惜了是什么意思,是可惜了她耽误的五年时间,还是别的?
回到房间后,纪从薇洗漱一番后坐在床上,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玲儿问道:“他们突然接我回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小姐为何这么想?”玲儿不解,“当初送小姐出去就说是养病,哪有五年还养不好的道理,此番接小姐回来,怕是有人议论,老爷不想落人话柄罢了。”
“真的是这样吗?”她心里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三日后,宫中送来了一道圣旨,是赐婚,中书侍郎纪之宗嫡女与谨王之婚约在七日后举行。
听到这份圣旨,纪从薇终于知道他们为何会接自己回来了,纪府嫡女,若是她不回来,嫡女便是纪从妙,若她回来,嫡女便不止纪从妙,更何况他们给纪从妙定了亲,想必是知道皇帝赐婚一事,才这想着让纪从薇应下这份婚约。
接圣旨的时候,谁都没有动,公公扫了一眼声音尖锐而不悦:“纪家的嫡女呢?”
“姐姐叫你呢。”纪从妙小声提醒。
“快过去接旨。”纪之宗侧头提醒。
纪从薇虽然生气,但毕竟皇上还是不敢得罪的,只得上去接旨:“多谢公公。”
这个谨王,她从未听过。
事后她让玲儿去外面打听这个谨王,这才得知,谨王是先帝最近寻回的私生子,怪不得纪家要躲着谨王呢,私生子封王,就是一个无权又好听的官名,即便再优秀,皇室的人不死绝,他永远爬不上皇位,而如今皇帝子嗣众多,凡是有点野心的官员,都不愿和这个毫无用处的王爷沾上关系。
而纪之宗也是莫名其妙的被皇帝点名嫁女。
那天夜里,纪从薇找到纪之宗,父女两吵架的声音吓得无人敢靠近,纪从薇当年被送走都没这么委屈过,纪之宗说不过她,面子上挂不住,一时间没忍住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纪从薇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突然觉得好笑,一个五年前刚死了母亲的孩子,他二话没说给送出去,五年多没有任何交集,她竟然还妄想这个父亲能对自己有一丝怜悯,对于纪之宗来说,他的孩子只有小娘生的一双儿女吧。
纪之宗有些头疼的捂着脑袋:“这谨王你要嫁得嫁,不要嫁也得嫁,不然我们全部都得死。”
“我知道了。”纪从薇抹了眼泪,从他的书房走了出来。
八月的晚风有些狂放,将她眼角的泪水早已吹干,玲儿搀着纪从薇,心里满是心疼,但她明白,此刻她说什么都没用。
良久,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