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有些不想哄了。
她直接将酒肆的账册放在了桌案上,她淡淡的对谢瑜道:“这是你酒肆自杜宏畅做账房以来的明细,有问题的我都标红圈起来了,你自己看一看吧。”
谢瑜听了之后,似是不敢相信,他二话没说连忙拿起账本翻看,魏纾标记的清晰,他就是再不熟悉账目,也瞬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有些怀疑,他忍不住道:“这……是真的么?你没有骗我?”
魏纾一时火从心头起,她始终不想跟谢瑜吵,便犹自忍耐道:“你知道杜宏畅拿着你的钱去做什么了么?如果他犯下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行,那么谢瑜,给他提供银钱的你,就是共犯。”
“我们俩是夫妻,我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情来骗你。”
“你知不知道一旦变成事实,带累得何止是你我,我整个魏家也脱不了干系!”
谢瑜一时心头巨震,他没想到事情会往这样一条道路上发展,他有些怕了,但又有些侥幸心理,便尝试着解释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也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魏纾将平安统计来的那张纸拿了出来,她冷冷的看着谢瑜:“自杜宏畅来了京城开始,便有人分批量的在城中的铁器铺子中订购了总共加起来二百枚箭头,还有烟火铺子中,陆陆续续也有了将进100个爆竹火箭的销量。”
“我非常希望这最好跟杜宏畅没什么关系。”
“但万一呢谢瑜?”
谢瑜被魏纾冰冷的话语搅乱了心神,他又气又急的辩解着:“不,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我要见他!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我要亲口问一问他!”
谢瑜猛地上前抓住魏纾的手臂,他情绪激动地大声叫着,魏纾看他惊慌失措的神情,心中只觉得疲惫无比。
她缓缓将谢瑜的手扒开,定定的看着他道:“我没有办法,谁都见不到他。”
“在这件事情没有一个结果之前,你最好哪里都不要去,母亲那边,我会派人去说的。”
魏纾缓缓迈步走出了漱石斋,她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太好,也许是这几天都紧绷着心神,她身上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倦怠感。
她有些伤心,并不是因为谢瑜识人不清,而是她回想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谢瑜表现出来对她浓浓的不信任,让她觉得身心俱疲。
魏长渊已经用过饭了,他本来准备去陪爱妻,但魏纾突然到来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这是怎么了?”魏长渊看魏纾脸色苍白,便有些担心的问。
魏纾在魏长渊面前坐下,伸手揉了揉隐隐有些作痛的小腹,想着可能是自己这些天没有好好吃饭造成的,便没有在意。她简言意骇的向魏长渊说明了事情的经过,魏长渊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听到最后,他只想破口大骂,但看魏纾神色不好,便只能忍了。
“兄长,我现在该怎么办?”魏纾有些迷茫的问着,像是在问魏长渊,也像是在问自己。
魏长渊看她痛苦的神色,也不忍心再苛责她,只能帮着一起想办法,他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托朋友帮忙打听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弄清楚这个杜宏畅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魏纾有些惊讶,他有些好奇赵文远都没办法告诉她的事情,兄长要如何得知?
看她有些疑问的样子,魏长渊不想与她多说,只让她等消息便好。
“谢瑜酒肆中的帐,你帮他处理了,这个没问题,但是做账的人,我建议让他们先躲一躲,等到事情平息了再回来,这件事我去做吧,你就别管了。”
魏纾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不如让家中的长辈先回江陵可好?”
魏长渊知道她的意思,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便叹了口气道:“你便是让他们现在走了,若真出了事,还是一样的。”
看魏纾内疚的神色,他轻轻摸了摸魏纾的头,“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现在事态不明,也许没有那么糟糕也不一定,咱们家怎么说还有姑姑在,不一定就到了最坏的时候。”
魏长渊这样说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若是真的出了事,他们家的问题可大可小,祸既然是谢瑜闯出来的,那自然是由他来负责到底。
他并没有表现出想要将谢瑜舍弃的意思,也不想让魏纾知道再因此而烦恼,他这个妹妹哪里都好,就是情路不顺,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深不深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若是让魏纾做,她一定狠不下心来,索性便不告诉她,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魏家的生活日复一日,并没有什么变化,但魏纾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是暗流涌动,她整日紧绷着神经,时刻准备着事发的到来,魏长渊似乎有探听到什么消息,但无论她怎么问,他都不松口,隐隐的像是要将这件事情接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