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官员眷属和少男少女都成群结队嬉戏游玩,一派风流景象。
此时,也是各家官署商户,结识新友,互通关系的时候。
柳夫人遇见了平日里与柳府相交甚好的几家夫人,几人找了空地上搭建的长棚落座,喝喝茶聊聊天,柳妧不耐烦干坐着,和柳夫人打了招呼,就和其他几个商户千金携手游玩去了。
庙会热闹非常,此时城西陆家别院却显得有些清冷非常。
还是那棵歪脖老树,树下的方桌被撤去,换成了漆红的松木软塌,陆元祁一身玄色云纹阔袖长袍,侧身躺着,右手搭在半弓的右腿上,慵懒地半靠在青缎引枕上闭目养神。
须臾,一个灰衣小厮快步进了园子,悄声走到陆元祁身前,低声回禀:“公子,那位木羽公子又来拜见,正在厅前等候。”
陆元祁睁眼,星目里一片漠然,“不见。”
“是。”小厮应声退下。
小厮来到前厅传话,“木公子,我家公子说,不见。”
木羽起身,理了理身下的衣袍,面色不变,“请小哥再代为传达,就说木羽改日再来。”
木羽离开后,小厮回来复命。
“公子,木公子说改日再来。”
陆元祁眉心微笼,心下有些不耐烦,无端感到烦躁。
一旁身穿石蓝色长衫的小厮见状连忙说:“公子,今日是商城一年一度的庙祭,公子若是觉得无趣,不如也去凑个热闹。”
说话的是陆元祁的书童少言,少言自小跟随陆元祁长大,对陆元祁忠心耿耿。少言知道,他家公子自从被打发来了江南,心情一直没好过。想想也是,他家公子好歹也是国公府的长公子,虽然是庶出,但是国公夫人李氏竟然打发他家公子来江南采买!
这种活计明明派个下人来就行,偏偏李氏存了轻贱公子的心,特地让公子来办,最可气的是,定国公对此竟然也不闻不问,只管任李氏胡乱羞辱自家公子!
少言心下替公子气愤,虽然看不惯李氏这么轻贱他家公子,但他一介奴身,不能为公子做什么,也只能在生活起居上费心,看到公子心情不悦,只能想着法子让自家公子开怀些。
庙祭?
陆元祁心下无波,脸上却扬起一抹笑,从榻上缓缓起身,少言见状赶紧上前替公子整理好衣袍。
“既然无事,那就去看看吧。”
公子如此说,少言赶紧命人去套马,少言心想,公子出去走走,赏赏花,看看景,心情或许会好一点。
木羽出了陆家别院,并没有走远,在车里皱眉思索,车夫见陆府别院的仆从牵了马出来,赶紧悄声告诉车内的公子,“公子,看样子陆公子要出门,小厮牵了马出来。”
木羽掀开帘子看过去,正好看见陆元祁从门内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仆从护卫,执了马鞭,飞身上马,打马朝城中去。
今日是商城一年一度庙祭,难道陆元祁是去赶庙会?
木羽沉思片刻,便吩咐车夫跟上去。
车夫得令,连忙赶着马车掉转头追上去。
庙会上,柳妧带着小锦兴致勃勃地看着路戏,忽然,一旁传来了夸张的吸气声。
柳妧一转头,看见一个身穿锦衣,面色苍白的富家公子痴痴傻傻地看着她,柳妧皱眉,这种一看就是沉迷酒色财气的纨绔子弟。
柳妧不愿惹事,拿宫扇遮住脸转身想遁走,但锦衣公子可不干,见柳妧要走,连忙追上拦下。
“这位小姐,小生有礼了,在下上官诚,家父是商城太守上官衡,不知小姐是哪家千金啊?”
上官诚远远就看见一个细柳生姿的婀娜身影,近前一看,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绝色,见美人想走,他立马上前挡在美人身前,自以为潇洒地报上名号,美人知道自己是太守的儿子,必然会另眼相看。
太守?柳妧表面装着怯懦,心里直翻白眼,最烦这种仗着家里权势的纨绔子弟,你爹是太守,你又不是,得瑟什么。
柳妧佯装害怕低下头,给小锦使了个眼色,小锦接到自家小姐的暗示,立马心领神会,圆胖的小身板挡在柳妧身前,“你想干什么!我家小姐是城东吴员外家的千金,你若敢胡乱来吓坏我家小姐,我们老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趁着对方不备,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推倒,主仆两人拉着手转身就跑。
庙会人多,柳妧和小锦窜进人群眨眼间就消失无踪,只余被撞倒的公子在原地斥骂。
上官诚眼见美人跑没影儿了,一脚过去,拿一旁的小厮出气,心下恨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城东吴家,他记住了!
柳妧和小锦东窜西窜,到了一处僻静处,见没人追上来,终于停下来喘口气。
柳妧喘着气夸道:“小锦,这次算你机灵,上次的事,我就不怪你了。”
小锦也气喘吁吁说:“小姐,我看咱们还是回去找夫人吧,要是再来一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