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繁空水母基本是在盐碱地下雨时出没吧？”秦怀卿思索了片刻。
“刚出任务的时候遇到过，雨夜的水母群很绚丽。幼年期在湖中几乎透明，下雨时成年的水母会尽力向高处游动，因此释放的能量令它们的伞状体如繁星般缤纷，雨停后如果还没能游入云层将坠落湖中恢复透明状态。但也只有环境净化得极好的部分地区才能孕育出繁空水母，才能令它们向往纯净的雨水。”少女回想着可以尽情淋雨，观赏奇景的那天，笑容柔和仿佛身处伊甸园，无忧无虑。
“看起来确实很像，不同的是这些铁盒子在奋力向厚土扎根，为了活着而活着，谁都由不得自己。而那些肥头大耳的猪猡毁了海洋放弃陆地便一走了之，留无辜百姓在水火中沉浮，却荒唐的凌驾于云层之上，在‘环世界’里纸醉金迷穷奢极欲，把人命当做争权的筹码，玩弄于鼓掌之中。”他终究是将遮羞布接开了。
昨日白迅哪里是不明白人性之丑恶，她是不愿意承认那些人能寝陋到如此境地。明明都舍弃了故土，还要继续伤害它，当做娱乐也好，争权工具也罢，挖空它最后的价值，榨干它每一滴血液！
少女背对着他，不知是否听清了这锱珠字句。
“幸亏剩了一个最大舱号的，不然咱俩的腿得唱反调。”白迅说着转身在男人一侧坐下。
秦怀卿看向屏上的提示语，明知故问道：“要拍照吗？”
“嗯，连接了终端，拍一张做晶影照片怎么样？”
“做两份。”
“倒计时了。”
二人正襟危坐，拍下画面的那一刻秦怀卿将头向少女耳旁枕去。
他伸头看着终端上的显影，不禁有些无奈。“这两年你越发像个小大人了。”
“跟你学的。”白迅轻挑眉头，对照片还算满意。
“为了逼我多说几句？”
面对秦怀卿的打趣，少女垂下眸子。她从兜里掏出一条银丝交织缠绕着散发月华之耀的项链。“我的域。”
白迅打开鱼尾扣为秦怀卿佩戴好，又理了理他眼角的碎发。
少年脑中传来女孩的声音：把能量输进项链就可以跟我跨空间交流，不会被窥探到。
秦怀卿：你知道了，对吗？
白迅回望着那双与自己相近的黑眸，看他轻咬唇瓣，以浅笑回应。
白迅：不必顾忌我。
秦怀卿：我怕真相会让我们渐行渐远。
白迅：我宣判那一天永不降临。
少年噗嗤一笑，真切且鲜活。
平淡的语气传声与童年中奶娃娃叉腰时的“怒吼”重叠，终于使他彻底放松下来。
秦怀卿：爱尔姐总叫我好好照顾你，其实你照顾我更多些。家里平白多出的物资，行动处发放天降时也总先给我。小迅，我什么时候才还的清这些。
白迅：我用不上那些才给你的，兄妹之间哪有什么还不还得清？
秦怀卿：那我只好给小迅做一辈子饭了。
白迅：长兄乳母，谢谢哥哥。
少年笑容一僵：你今天叫了我很多次阿兄、哥哥。
白迅：不可以吗？
秦怀卿：我更喜欢小迅叫我的名字。
白迅：……
少女咳了两声，“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