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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晚重新和宛宛说起贺铖南的事,这回语气里多了些歉意:“不好意思宛宛,我不知道二哥都回来这么久了,我也一直以为他是刚回来不久的。”
她学业繁忙,成年后跟贺铖南接触的时间也不多,再加上贺铖南极少跟家里联系,她作为亲人对他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宛宛说:“二哥这两年应该没在云市。”
贺星晚面露难色:“嗯,我才知道,他之前回国的时候,一直在平城住着,这段时间才回的云市。”
平城?宛宛疑惑,二哥他去那里做什么?
贺星晚也不是很清楚:“二哥几乎不和我说这些的,他性子冷你知道的,后来又因为文迪姐姐的事也和我妈闹了很大的不愉快,现在更是连家都没回了。”
“他不喜欢文迪,其实也觉得这桩婚事荒唐可笑。”贺星晚如是说。
可是喜不喜欢对贺铖南来说重要吗?宛宛想到贺家家境殷实,殷诗雅思想开放不会非要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可严肃的一纸婚约既然已经定下,就容不得出任何差池。
贺贺铖南有很多身不由己,困住他的从来不是家庭背景,而是从出生就携带的难言病因。
“你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呀宛宛,这么突然,当时怎么都没和我说一声,你那天和我说的时候真的吓坏我了,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宛宛随口说:“当时定得比较仓促,就没来得及和你说。”
“没有婚宴?”
“没,只是领了证。”
贺星晚点点头:“挺好的宛宛,虽然你跟二哥没能走到一块儿,但你能幸福的话,其实也就够了。”
是的,不用过多纠结那些颠沛流离的过往,故事的最后,有人还能得到圆满幸福,已是格外难得。
跟贺星晚分别后,宛宛回到出租屋从床底下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这个月底医院组织了一场制药学术交流需要去邻市出差,原定药房里需要出席的人只有陈勇一个,但陈勇不知道怎么想的叫着宛宛一起去,刚好她那几天班次也不多,就和同事交换了一下和报备的领导递上了出行名字。
她和杨宇辉说了这事,他表示知道了,又问了时间,随后跟她说了句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忙可能没法送她去机场。
“没事,我就是跟你说一下,免得你找不到我人瞎担心,那你忙你的。”
挂了电话,手机银行提示这个月工资已到账,宛宛松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过不去的,这捉襟见肘的一个月总算让她给熬过来了。
不多时又接到了杨宇辉妈妈的电话,说最近天气冷了给她送了一些厚毯子过来,这会儿人已经到她小区楼下了。
宛宛哭笑不得,一边说麻烦阿姨了,一边连忙起身下床穿衣服。
她很快到楼下接到了杨宇辉妈妈,和善的妇人把包得厚实的包裹递给她,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微微啊,我听宇辉说你前段时间感冒进医院了,这天气眼看着冷下来了,宇辉工作又忙不能随时在你身边,你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宛宛不住地点头:“我知道了阿姨,谢谢你。”
“微微,要不你还是考虑考虑,找个时间搬过去跟宇辉一起住吧,他能随时照顾着你,这样我和他爸也能放心一点。”杨宇辉妈妈还是一个劲儿惦记着这事。
宛宛有些头大,杨宇辉父母都对她很好,不说掏心掏肺,至少也算是情真意切,尽到了应有的公婆义务。对于这些她总是愧疚,却又不能把实话说出来,眼下只能囫囵地应付着:“我……我会考虑一下的,阿姨。”
杨宇辉妈妈满眼慈祥地望着她:“微微,你什么时候才肯改口叫我一声妈呢?”
宛宛顿时无所适从:“我……”
“没事的孩子,等你想开了再叫,我们都不强求。”见宛宛为难,杨宇辉妈妈十分善解人意地说。
“我和宇辉他爸爸是真心喜欢你,也真诚希望你能早点把我们当成真正的一家人。”
宛宛心底里的负罪感在这时达到了最盛:“阿姨……”
“那我就先回去了,微微,你记得出门多加些衣服,晚上睡觉被子也盖厚一些,有空经常和宇辉来家里吃饭。”
宛宛一上楼刚进屋子里就拿手机给杨宇辉发微信:不行了,我真的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你爸妈对我太好了杨宇辉,我不忍心继续骗他们。
他们应该早点跟长辈摊牌讲明白的,否则继续这样做戏下去,蒙骗了长辈的真心和感情,等到真相被揭穿那一天,她都不敢去想会给杨宇辉父母带来多大的打击和伤害。
他们待宛宛是百分百真情实意,而她却从一开始就只是在配合杨宇辉编一个善意的谎言欺骗他们,这换做任何一个人,只怕是都没法接受。
杨宇辉过了一会儿才回她的微信:好,我知道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吧,等我忙完手头的事就和他们说清楚,给你添麻烦了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