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皮之中掉出一块雕着另半张狐首的玉佩,其大小正好能够卡进岁岁手里的玉环当中。
“是不是镜启你用力过猛了?都说了悠着点,别撒这么多光粉!”岁岁揉了揉嗓子,仰头把桌上的三杯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为了给崔娘演这出戏,他们特地去向安叔咨询了王志的外貌、声音和性格,又花了半天时间用灵力拟造出这么一间婚房幻境,这期间岁岁连口水都没喝,现在实在是渴的受不了了。
镜启挑了挑眉,对她倒打一耙:“我看是岁岁你念的太阴间了,班主之前用这狐言佩的时候可没这么毛骨悚然。”
“好啦,好啦,起码咱们的目的达到了。”吴九安从中调和,免得事情还没结束,内部就先吵了起来。
岁岁又拿出她的记录小本本,苦恼地在空白页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知道,也不完全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个啥,让崔娘不惜杀害王志、陷害安叔,让柳华扬言要灭了整个王家村。”
“也许是件法器,并且还和王县令有关。”镜启有条不紊地分析着,“许是当年王志发现了什么秘密,还拿走了法器,并借此向县令要了一大笔封口费。”
“县令想拿回法器,但是王志不配合,于是王才和崔娘一起杀了他。”岁岁灵光一闪,很快将整个事情理通:“柳华是王县令的义子,奉命来王家村找法器,如果这样的话......不好,安叔有危险。”
如果柳华迟迟找不到目标,很难说会不会狗急跳墙,把整个王家村屠尽。
吴九安找了根绳子把崔娘的手脚绑好,告诉岁岁几人说:“岁岁姑娘,你们先去找安叔吧,这里交给我和凌人。”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岁岁把狐言佩交还给吴九安,马不停蹄地前往医馆的方向。
此时安叔正坐在医馆的院子里对着王志的画像喃喃自语,那画像笔触细腻,栩栩如生,如真人再临。
这其实是凌人典为了制造出与“王志”一模一样的人偶而作的“魂像”,乃魂师一族的秘法。
魂像,顾名思义,不仅要“画皮”,更要“画魂”,画师需取画中人的一部分残魂作为原料,再以青金粉勾边,以白垩提白,最后用灵力将魂像倒影在人偶皮上,最终才能创作出以假乱真的“魂人偶”。
一般来说,人偶完成后必须将魂像销毁,一方面为了把残魂释放出来,另一方面也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但在安叔的苦苦哀求下,凌人典一时心软就没有销毁王志的魂像,算是给安叔留个念想。
岁岁轻声将安叔从思念中唤出,并把刚刚推理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到自己儿子的死乃是崔娘和王才合力为之,安叔一下子仿佛苍老了数岁,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说:“我儿死前只留下了一套衣裳,就是你们那位朋友用来施法的那件。”
“安叔您再想想,真的没有别的了吗?”岁岁着急地问。
安叔所说的衣服正是凌人典用来搜集残魂的容器,如果那是件法器,凌人典应当早就发觉异常,因此王志一定还留下了别的什么东西。
“别的......别的......哎!我想起来了!我儿送了崔娘一根簪子,上面雕有一朵莲花,”安叔轻轻拍了拍脑袋,责骂自己这糟记性:“当年我没什么钱,拿不出彩礼,我儿就自掏腰包买了根簪子,骗崔娘说那是医馆的传家之宝,崔娘很爱惜那根簪子,从来不离身。”
“原来如此。安叔,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您最好赶紧离开王家村。”岁岁不知道柳华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只好劝安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安叔眉头一皱,苦着脸笑了笑:“小姑娘啊,我和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一样,我祖祖辈辈活在这里,我儿死得早,要是我再走了,我们这一支的根就没了。”
“过几年等安全了,您再回来就是。安叔,您要是再不走,柳华一定不会放过你,弄不好整个王家村都会被牵扯进来,”岁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安叔不要在这种关头固执,“您放心,这件事差不多已经真相大白了。我们和柳华还有王才之间有不小的恩怨,只有您这位关键人物先离开,我们才好放手去对付柳华。”
安叔被她说的有些心动,他在王家村过了大半辈子,十分清楚王才是个什么混账玩意儿,而柳华作为王才的表兄,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王家村真的因为他们一家的私事遭了殃,他就是死了也良心难安。
“可是,我能去哪呢?更何况驿站被王才牢牢控着,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安叔长叹一口气,在王家村这地方,王才就是“皇帝”,想绕开王才办事儿难如登天。
岁岁思索二三,催促照夜清把之前马夫送给他们的那面令牌拿出来,向安叔提议道:“这是驿站的令牌,可以拿着它去驿站试一试。您去李家庄找李子客栈的李羽长李掌柜,就说自己是浮丘家的人介绍来的,并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说出来,他会帮你找个地方暂时安定下来。”
“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