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被旁边KTV每天早上莫名播放的《天外来物》吵醒了。
在早八的课开始前完成洗漱,然后偷偷拨弄一下身边还在熟睡的V额前柔顺的黑发,静静地看他一会儿,然后在他的脸颊上亲上一口。
“你是不是我的”
伴随着歌词,一一曾无数次想问V这个问题。
他们的认识非常俗套,几乎和大部份昼伏夜出的大学生以一样。
那天是朋友组的局,KTV的包厢里V坐在他旁边。他们摇骰子,喝酒,V对她说不用勉强,喝不下可以不喝,在她出去上洗手间时默默的跟着,在洗手间门口等她出来。
《探清水河》的旋律响起,他坐在立麦前唱着,带着些许的北京口音。威士忌带着玉米香味的酒气弥漫开来,包厢里烟雾缭绕,而坐在立麦前的V一曲唱罢,坐到她身旁。
“你想唱什么?”
V凑到她的耳边问到。
“新裤子。”
一一不懂摇滚,她只是偶尔听见别人剪辑视频用了《你要跳舞吗》
共用一个话筒唱完歌之后,他们都觉得对方很有意思,或是说暧昧如海藻般疯长。
通宵之后,固定的项目是去吃六九折的海底捞当早餐。
V看着一一怒点了六百块钱的早餐并吃的心满意足后露出了十分欣赏的笑容。
“没饱的话我们再去麦当劳吃点?”
“走”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打车回到学校。一一回去军训,高一届的V则是在学校旁边的店里上班。
“服了,他们好像没有吃过饭一样,食堂抢空了。”
到了晚饭的饭点,她看着空空如也的食堂如是说。
“你比较像没吃过饭。”
“……”
“你在体育馆等我,我去便利店给你买点吃的。”
在晚训开始前的一个小时,一一等到了给自己带来三明治和乌龙茶散发出爱马仕大地香水味的V。
平心而论,她是很肤浅的人,V很戳她审美。狭长的眼睛,小而精致的双眼皮和大大的卧蚕,鼻子又高又秀气,嘴唇薄薄的,看着似乎很好亲。
她也曾问过V对自己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这姑娘挺带劲的,是我的菜。”
看来他们肤浅到一块去了。
“然后吃饭很香。”
“这句可以不说。”
时常有人说一一是魅力大于长相很多的那种,她权当是宽慰。
因为她确实觉得自己不够漂亮,很大的眼睛却有些空洞,鼻梁低平没有一点山根,嘴唇厚厚的,五官钝感却有一个很尖的下巴。
后来有一天,V问她“你觉得你长得怎么样?”她以为后面就是一些攻击性的话,不敢回答。
“你特别漂亮,没有我也会有好多人喜欢你的。”
但那是好久之后的事了。
一个寻常的晚上,V对她说“我发工资了哦,带你吃饭去”
“现在吗?”
瞄了一眼时间,八点半。
“下楼!”
于是晚上九点,她在本该百无聊赖的躺在宿舍的时间里和V坐在学校旁边的火锅店里吃着火锅还上了两瓶啤酒和一斤小龙虾。
“很冰哦”
V一本正经的指着那两瓶青岛。
“能喝”
一一缓缓地把那金黄色的液体倒入玻璃杯中,低头吮掉了白色的浮末。
V戴着手套给我剥小龙虾。一一问着他显而易见的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我?”
V低着头剥虾,若无其事的答道。
“这还不够明显嘛?”
一只一只剥了壳的小龙虾以一种很快的速度落到她的碗里。她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轻轻的撞了一下。
“别光吃,喂我口酒。”
一一把酒杯送到他嘴边,在他的嘴碰到杯口时一一有一种想要把杯子拿开亲上去的冲动,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这么做的是V。
“我很难搞”
“看出来了。”
“我很粘人,每天陪不够我足够的时间我会死掉。”
“其实我也是。”
“我见一个爱一个,还双标。”
“没事,我专治双标。”
“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重要。”
校门口的门禁是晚上十点整,俩人很默契的谁也没有往学校走。那天夜里落在对方身上的吻如同啤酒被倒入杯中翻滚起的气泡那样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