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气氛变得更加快活起来,每个人都在开心地回忆他们共有的记忆。
梁雪琛呆呆地站在门外,此刻的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一样。
“咦,梁雪琛,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贺君昊手里提着几袋牛奶,应该是刚出去给小朋友们买的。
他曾经替闺蜜三人组买过几次单,也算是和她们吃过几顿饭。
但由于传闻中的贺君昊风评并不是太好,梁雪琛对他一直持保留态度。
梁雪琛上下打量眼前的人,突然问道:“你是真的喜欢一一么?你能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一一受委屈么?”
贺君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程家人是怎么回事,见了我都像老丈人质问女婿那样——这是我今晚第三次被问这个问题了。”
梁雪琛皱眉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是一一的好朋友,当然希望她是真的幸福啊。”
“咦,难道你和程珏离婚了吗,要不怎么不算程家人?”
梁雪琛皱眉,显然不想跟他说太多废话。
“好啦好啦,你们姐妹几个怎么都那么喜欢板着脸。”贺君昊嬉皮笑脸地伸出三根手指做对天发誓的动作,用武侠剧里大侠的语气说道:“我发誓,我贺君昊这辈子最爱的人只有韩祎一个。我保证哪怕自己受再多委屈都不会让韩祎受半点委屈,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你看我这么诚恳,总该放心把你的好朋友交给我了吧?”
梁雪琛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传言果然没错,这个人十分擅长交际。
“你们俩怎么都站在门外?”韩祎推开门,很自然地从贺君昊手上接过牛奶,“我刚刚就看到门外有两个影子,就知道你们来了。”
贺君昊跟在韩祎身后加入病房内的聊天。有他在,梁雪琛松了一口气,这样她就不像唯一一个外人了,也能更自在些。
聊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贺君昊走到贺予馨身边蹲下,轻声地对女儿说道:“馨馨,已经很晚了哦,婆婆要休息了,咱们也要回去洗澡睡觉啦。你去跟婆婆说你要回去了,婆婆晚安。”
贺予馨点点头,乖巧地和病房里每一个人告别,最后牵着韩祎的手时,仍依依不舍地看着宋至晴手里的图画本。
“我妈咪说小朋友一定要乖乖睡觉,不可以贪玩。”宋至晴看出了贺予馨的心思,像个小大人一样把手中的图画本交到妹妹手上。“馨馨妹妹,这个送给你,等明天睡醒了你再把剩下的涂上颜色。如果你不会涂的话,就让你妈咪带你来找我,我教你画。”
贺予馨小声答道:“谢谢晴晴姐姐。”
小朋友们的表现把大人们逗得哈哈大笑,梁雪琛不自觉地也被他们的纯真感染。
程淼拍手道:“既然晴晴今天这么懂道理,知道要乖乖睡觉,那我们也先跟婆婆说拜拜,明天再来接婆婆回家好不好?”
小朋友们之间总会比较谁更乖一些,宋至晴一改平日里撒娇耍无赖的模样,很干脆地拉着贺予馨的手一起出去了。
程珏送他们出去,一时之间热闹的病房里只剩下江美玲和梁雪琛。
梁雪琛没话找话道:“妈,今晚是张妈留下来陪护吗,怎么没看到她呀?”
“她整天呆在这里,说闷得慌,我就让她自己去散散步了。”
“哦,原来是这样。”梁雪琛继续没话找话,“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一些了吗?”
没想到江美玲没有继续接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雪琛,我的手举不起重物了,也许以后都没法再拉小提琴了。”
其实在确诊之前,肿瘤的存在已经压迫到了神经,那个时候就已经拿不稳小提琴了。
作为小提琴家,江美玲已经很久没有登台演出了,但是对她而言有没有登台机会是一回事,能不能登台却是另一回事。
她一生的事业,几乎已经被毁灭。
“妈……”梁雪琛轻轻握住江美玲的手,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安慰。
“雪琛,我已经是六十多的人了,平时的应酬已经占满我的时间。就算没有这个病,小提琴大概也离我越来越远了。”
江美玲的声音依然平和:“大概在十年前吧,淼淼开始工作,Alex出国留学,当时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渴望登台演出。于是我跟着管弦乐队在世界各地巡演,两年多里开了一百多场音乐会,现在想想是那段时光让我从此不再有遗憾。”
“我在网上看过巡演安可场的视频,您独奏的那段《沉思》至今还是很多学生的学习模板。”
“雪琛,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想做什么事情,都不要犹豫,犹豫就有可能留有遗憾,知道吗?”
或许是这场病让江美玲变得更豁达,她知道遗憾才是无法跨越生死的存在。
梁雪琛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要跟家人、朋友说的话也要及时说出口。比如我和淼淼、Alex之间互相说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