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最后还是周崇将他扶了起来。“何苦呢。”
周宴安手里紧紧攥着那部手机,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
“胡哥在隔壁,有需要按呼叫铃。”周崇叹了口气,“手机不用还我了,是新的卡,只存了温棠的电话。”
临走之前,周崇还是没忍住,回头看着床上那道一直没动过身影开口,“包余笙应该是看上她了,昨晚还闹上了热搜。”
“要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
“都是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要弄的太难看。”
周宴安一直紧攥的手机掉了下来,落在床上,滚了两圈,停在他大腿边。
周崇走后,他的手狠狠砸在床板上,震得瘫废的右腿颤抖了一下,右脚向外歪倒,脚背外翻着贴在床上。
手机,手机不能掉下去。
重新费了半天劲把手机捞到手里,他费力的打开屏幕,点开了联系人,里面只有一个名字——温棠。
他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的按下了拨通键。
他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看周崇说的什么热搜,更不想知道包余笙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只是迫切的想要找到温棠,向她确认那一个晚上是真的。她曾经,为他动心过。
电话第一遍并没有被接通,手机里传来熟悉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周宴安等了一会儿,再次按下了拨通键。
这次,电话通了。
不过几秒钟,他就听到了温棠的声音,“您好!请问您哪位?”
周宴安吞咽了一下,喉咙忽然干涩得发紧,竟一时不敢出声。
大约是疑惑为什么会有人打电话却不出声,温棠又问了一遍,“请问您是哪位?”
他的心跳开始失控,手心渗出薄汗。
周宴安本想让自己的声音冷硬些,好表明他仍在为那晚的轻慢而生气,可开口却只剩一句:“是我。”
另一头的温棠几乎气笑。问了两遍不吭声,好不容易出声了,又来一句“是我”?隔着电话声音本就失真,她哪知道“我”是谁。
温棠再好的脾气也有些不耐烦,更何况她本来就脾气一般。
“再不说话我挂了。”
周宴安急了,“是我,周宴安,我是周宴安。”
“周宴安?”温棠是真的吃了一惊。她以为那日一别便是后会无期,没想到他竟弄到了她的电话。
“有事么?”从宿醉中醒过来本就有些头疼,此时又出现了个疑似桃花债的电话,温棠的声音冷了下来。
周宴安并未察觉,只觉得她似乎心情不佳,还想温存几句:“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温棠放下吹到半干的头发,蹙眉:“哪天?”
“就是篝火晚会那天。”周宴安有些着急。
“你还给了我一块红色的布条,说可以拿着来找你负责。”
温棠懵了一瞬,立刻清醒过来。
负责?找她负责?她做什么了就需要负责?
她迅速在脑海里搜索,却一片空白——不会是喝断片了吧?
她强装着镇定企图套话,“当时我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么?”
周宴安忍着羞赧,一字一句复述她当时的话:“你说,布条是凭证……要是你忘了,就让我拿着它来找你负责。”
随着他的描述,温棠隐隐约约好像有些印象,她那晚好像吃了块很甜的糖,后来…后来怎么了?
周宴安还在继续:“你还说……可以找你要钱,不会让我吃亏。”
温棠发热的头脑骤然冷却。
周宴安也会缺钱吗?曾经的影帝,竟已窘迫到连这种算不上露水情缘的事,都要上门来讨价还价?
她心下惋惜。原本还想着若有机会再遇,或许能深入交往——那样一张脸,只到亲吻这一步,未免可惜。
看在曾是同行、她也确实欣赏他那张脸的份上,她打算让他自己开个价。温棠随手转了转吹风机,身子慵懒地靠向墙壁,欣赏着镜中自己完美的侧脸,声音里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调笑:
“要钱啊……那你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