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边铺子的王管事来了,大夫人请您一并过去说话。”
秦氏这下坐不住了,顺着陈氏的话起身,“账目和采买的事我不清楚,圆圆你有不懂的,问陈氏便是。”
说完,慌忙扭着圆润的腰肢走了。
秦氏这样实在怪异,往外走时,孟元晓问:“陈姐姐,方才婶母同我提起咱们府上采买布匹的布庄,这间布庄可有问题?”
陈氏面露惊讶,很快道:“回少夫人,咱们府上从去年开始从新云布庄采买,倒是未发现错处。”
原来是从去年才有往来的,那没有换布庄也说得过去了。
崔新棠这头,出门前去寻崔钦时,崔钦不在,待他从衙门回来,先去见了崔钦。
进到崔钦的书房书房,他唤了一声“二叔”,过去坐下。
他靠在圈椅上,长腿交叠着,坐得散漫自在。崔钦睨他一眼,冷笑道:“翅膀硬了,连我这个长辈也不放在眼里,昨晚让我一番好等!”
崔新棠道了一声冤枉,“叔父,侄儿这几日忙于公事,疏忽了后宅,您不是不知晓。”
“婶母不知同我媳妇说了什么,惹得我媳妇恼了我,我昨晚才匆匆回去将人哄好,还请叔父体谅侄儿。”
崔钦还寻思着他为何特意过来找他,原是为媳妇告状来了。
他气得胡子抖了几抖,瞪他一眼。
崔新棠笑着道,“这不侄儿一早就来见您,您不在,侄儿下衙回来当先便来见您了?”
崔新棠的这个二叔,和他父亲崔镇一母同胞,性子却不像。
崔镇聪明圆滑,早年考中进士后,仕途一帆风顺。若非当年为了那女人降职外放,只怕如今已经入了内阁。
崔钦却资质平平,读书仕途全靠家族荫蔽和兄长提携,年近四旬好不容易升到从五品官职,还是半个闲职。
处处被兄长压着,总会逆反。崔钦打心底不愿承认崔镇比他强在何处,所以,对于崔镇为妾室抛妻弃子、抛却前程的行径,他表现得十分不齿。
这一点上,也是他唯一能胜过崔镇的。
秦氏是小官之女,眼界窄,爱财如命,缺点不少。崔钦心里不喜,人前却不肯表现出分毫。
这些年对这个发妻除了偶尔的敲打,明面上给足秦氏脸面。
妾室通房不少,却不允许她们压到秦氏头上,即便秦氏只生了一个儿子,他也未让妾室有所出。
崔镇是明晃晃的渣,崔钦则是虚伪的“善”。
在他这个侄子身上尤是如此。
不过在对待妻子的态度上,崔新棠倒更像他这个二叔,瞧不上崔镇这个父亲。
所以他这样说,崔钦虽不高兴,却也抹不开脸面斥责他。
果然崔钦只瞪了他一眼,便转而问起别的事,“听闻这几日你在衙门里遇到些麻烦?”
崔新棠顿了顿,“无妨。”
他不说,崔钦却冷哼一声,语气带了嗔责,“依郡主的身份,是你高攀,当初你要是答应了,哪还会有这些麻烦事?”
“叔父从哪里听来的闲言?”崔新棠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怎么,你还想瞒着我这个叔父不成?”
崔新棠哼笑道:“二弟尚未定亲,叔父果真有这个心思,让二弟加把劲便是。”
这话果然将崔钦惹火了。
眼见崔钦气得吹胡子瞪眼,崔新棠心下嗤笑一声。
崔钦口中的郡主是长公主的幺女,明知长公主的意图,也知与长公主攀亲并非明智之举,却偏想让他来做。
早知叔父秉性,他正色些许,“叔父应当知道,我们崔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崔钦一噎,气怒片刻,蹙眉问:“听闻上头要户部派人到各地巡查,这差事可会落到你头上?”
崔新棠心下一紧。
崔钦近来不时从他口中打探户部的事,意图他如何不知?
他心内暗自哂笑,夫妻俩还真是一个德性,本事不大,野心不小。
他稍稍板起脸,道:“不知。”
“叔父应当知道,有些事,不是我们崔府该插手的。”
这话说得直白,崔钦被他拂了面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个做叔父的,还要你来教?”
说罢摆摆手,“行了回去吧,我说的话你也不听,别在这里碍眼。”
崔新棠顺着这话起身,“叔父歇着,侄儿先回了。”
说罢起身走出几步,又转回身道:“侄儿好不容易娶的媳妇,还请叔父劝劝婶母,在您侄媳面前收敛些,放过侄儿。”
“……”崔钦瞪他一眼,“还不走?”
从崔钦的院里出来,便有下人迎上来,“禀大公子,昨日林家管事来了。”
崔新棠脚步微顿,“可有说是何事?”
下人道:“说是听闻大夫人前几日头疾犯了,林家那头寻到一治头疾的良方,便连忙送来了。”
崔新棠蹙了蹙眉,“乱七八糟的方子,母亲用了?”
“小的不知。不过昨日林管事满脸笑意,想来前些日子林家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嗯。”崔新棠淡声应下,并未多问。
今日他大半时间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