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托词未去。
冯氏心里纳闷,头一两日只当她是害羞,后来才察觉不对。
这日冯氏无事,正要去闺女院里瞧瞧,恰好赖嬷嬷进来,手里捏着一张帖子,“夫人,张府的帖子,张小姐约小姐明日游湖。”
冯氏便又坐了回去,摆摆手道:“给圆圆送去吧。”
果然,不过一刻多钟,孟元晓便跑了来,央她允许她明日出去玩。
冯氏盯着自家闺女仔细瞧了瞧,见她面色红润,几日不见竟还胖了些,这才放下心来。
她好笑问:“这几日净躲在房中偷吃了?”
孟元晓闻言,下意识用手捏了捏自己脸颊上的肉。
头两日她心里难受,躲在房中忍不住吃了些甜食。她要吃,又没有人拦她,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等到不那么难受了,又怕那日被母亲瞧出心思,便躲在房中纠结着,忍不住又吃了一些。
竟果真吃胖了些。
孟元晓正懊恼着,冯氏道:“想去便去,只是如今你要定亲了,同人在一处玩,言语上更要多加注意,莫要被人捉住错处,可记住了?”
“我知道了。”
翌日一早,孟元晓开心地出门赴约。
天气渐暖,明月约她游湖,一同来的有七八个小娘子,都是上京城的贵女。
大家坐在花船里,小声说着半月后长公主生辰宴的事。
半月后是长公主三十五岁生辰,在长公主府设宴,邀请上京城的勋贵家眷赴宴。
今日过来的小娘子,家中大都有四品官职以上的长辈,家中都收到帖子,届时会随长辈一同赴宴。
先帝驾崩一年有余,新帝年幼病弱,由长公主临朝,暂代朝政。
因着这个关系,今日大家谈论起来也都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讳莫如深。
毕竟长公主以女子之身摄政,本就有违伦常。
更何况长公主近来在推行的新政,她们或多或少也听来一些,不愿说错话,给家中徒惹祸端。
长公主的长子荣郡王年纪已满十八岁,说是生辰宴,其实是为荣郡王相看贵女设的宴席。
其他去赴宴的夫人们,也可借此机会为自家郎君相看。
旁的事情,小娘子们不敢讨论,只叽叽喳喳说着到时各自表演什么才艺。
孟元晓好奇地听着,正犯愁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技艺,不知到时该如何蒙混过关时,便有人点到她了。
“元晓,你到时准备表演什么?”
“是啊,大家都说,你为何不说?难道是怕说出来被人抢了先,到时抢你风头?”
孟元晓尚未开口,便有人先道:“也就我们犯愁,元晓哪会犯愁?去年长公主府的仲秋宴上,元晓不就凭一幅画大出风头?”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谁都听得出来,是在挤兑她。
孟元晓不爱读书,但她画功的确了得,在上京城的贵女间都出了名的。
长公主的生辰宴虽是为荣郡王相看贵女,但在场无人不知,其实长公主早已有儿媳人选,不过借此机会让两个年轻人见上一面,再在宴会上让准儿媳出个风头。
长公主相中的贵女最擅长的便是作画,到时孟元晓若果真在作画上抢了人风头,只怕要把长公主得罪了。
孟元晓又不傻,怎会不知其中要害?
可人家这话面上也寻不出错处,她忍不住有些恼了,还未想好如何回怼过去,张明月先不依了。
“圆圆选什么与你何干?无论选什么,都能将你比下去就是了。你是在家被姊妹欺负了,又不敢回嘴,出来拿圆圆当软柿子捏?”
“你在家里可敢这么横?要我说,你先别管别人,先顾好自己,别到时又被你那庶妹抢了风头。”
方才开口的贵女虽是家中嫡女,但外祖家没落了,所以在家中并不受宠,反倒是姨娘生的几个儿女更得父亲喜爱。
母女两个在家中没少受气,又被张明月毫不留情地奚落一番,登时红了眼眶,险些被气哭。
张明月却丝毫不给她留脸面,“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她啧道:“整日就知道哭,难怪被你庶妹压几头!”
游过湖,张明月不愿同她们继续玩,喊了孟元晓去张府。
上了马车,张明月抬手就在孟元晓额上点了点,恨铁不成钢道:“你怎就那么怂?先前用在我身上的本事呢?”
孟元晓拍开她的手,哼哼道:“即便你不开口,我也知道怼她的!”
张明月嗤笑道:“就凭你那张笨嘴?”
孟元晓翻了个白眼,心道我的嘴巴可不笨,明明是你的嘴巴太凶了而已。
除了明月,她同别人斗嘴,还从没输过呢!
也不对,对上棠哥哥,她可不就吃过好几次亏?
突然想到崔新棠,孟元晓脸忍不住有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