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台上,看着台下乌压压的脑袋——有原本身负血仇的降卒,有跟着老药驼采药的孩子,还有陆沉舟新收的徒弟。
她举起断骨钳,在阳光下晃出一道光:"今日教你们战地三则——断肢可接,毒雾可防,人心......"
"可救。"陆沉舟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他站在最前面,第一次对着她低下了头。
夜很深了,云知夏坐在营帐里,借着月光看小霜遗留的银针。
针尾刻着极小的两个字:"姐姐",是用指甲划的,歪歪扭扭。
她将银针别在衣襟上,对着烛火轻声道:"火种不止一个,药炉也不止一座。"
北方极寒之地,一座冰封的地宫里,幽蓝的火焰突然明了明。
青铜鼎上的刻字被冰碴子覆盖,隐约能看见"鼎十·云知夏"几个字。
火焰舔着鼎身,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是在应和什么。
边医营的火光还未熄,前线急报的马蹄声已经碾碎了夜的寂静。
哨兵的声音撞进帐门:"王妃!
靖王亲率先锋突袭敌营,现在——"
云知夏抓起案上的医箱,往外走的脚步带翻了药碗。
药汁溅在地上,很快结成冰,映着帐外忽明忽暗的火光,像极了小霜最后那个带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