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
小哑的呜咽声从屏风后传来。
云知夏转身时,正看见那孩子蜷缩在墙角,指甲在墙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肩膀剧烈颤抖,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墙上渐渐显出歪扭的图案:一口井,井边三具尸体,还有个戴面具的人站在井沿,手里握着支玉管,管身刻着“清源髓”三个字。
云知夏的血“轰”地冲上头顶。
东市古井!
上个月她去查瘟疫源头时,那井被官府用巨石封了,说是井下有瘟神。
可此刻墙上的井边,三具尸体的服饰——是她前几日在义庄见到的,中毒而亡的三个药商!
“清源髓……”她喃喃念出玉管上的字,突然想起前世在沈玄密室里见过的手记。
那上面写着:“以毒养毒,取百人之血,炼清源髓,可解百毒,亦可……”
“亦可制无药可解之毒。”云知夏猛地站起身,木椅被撞得向后倒去。
她盯着墙上的面具人,那面具的纹路,与沈玄当年参加丹会时戴的“九曜”面具,一模一样。
“沈玄没死……”她声音发紧,“他在用‘清源髓’培养更强的毒株。”
窗外的云彻底遮住了月。
风卷着火星掠过废堂檐角,像是有人贴着她耳际低语:“师妹,你终于……看见我了。”
云知夏攥紧了袖中的残片。
她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崔婉儿,又看向缩在墙角的小哑,最后目光落在白芷怀里的药匣上——那里头,还躺着半本从地宫盗出的日志残页。
“把灯点上。”她声音里带着冷硬的锐度,“明日天亮前,我要你们看看,这药方残片,和地宫日志,到底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