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姜筱打着点滴,护工在一旁伺候着,期间护工的手机响了两次,都是护工爱人打来的电话。
问她吃了没,累不累?
后面提醒她,夜里冷,注意保暖。
同样都是已婚人士,这些关怀的话是姜筱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程渊向来不管她死活。
就像前几天住院那样,他也只是来了一次。
或许,全世界只有她,有老公和没老公一样。
那个人,只体现在户口簿上。
沈悦的话跳进了脑海中,“这样的婚姻,有坚持的必要吗?筱筱,爱人不是怎么爱的,两情相悦的婚姻才能长久。”
两情相悦……
不,她的婚姻是她求来的,只有她自己在付出。
姜筱原本只打算住一天,后来医生告知有项检查不合格,她需要再住院一天。
姜筱只好再多住一天。
和她预料的一样,程渊一通电话没打,他甚至都不知道她住院。
抬眸看着窗外的鸟儿,她第一次对“自由”产生了强烈的欲望,想挣脱婚姻的牢笼,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但她知道,很难……
程老爷子打来电话,问她中午能不能回来。
生病的事瞒不住,姜筱吐露实情,“爷爷,我有些不大舒服,人在医院。”
“什么?医院?”程老爷子说,“刚刚阿渊为什么没提?”
姜筱:“不是什么大病,我没告诉他。”
“你们是夫妻,你生病他应该知道。”程老爷子蹙眉,“是不是阿渊欺负你了?”
“没有。”姜筱还在给程渊立好丈夫人设,“阿渊对我很好,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会送给我,也很关心我,从来不会欺负我。”
护工推门进来,走近,“姜小姐,您怎么哭了?”
“哭了?”姜筱去摸眼角,湿漉漉的,还真哭了。
她强颜欢笑,“可能是吹了风的缘故。”
“窗户没开着呀。”护工去查看,不放心又重新关了一次,“医生说了,您最好不好见风,是我疏忽了,抱歉。”
姜筱知道不是护工的原因,摇头,“不关你事。”
她难过的从来不是什么风,而是那个人的冷漠。
……
沈悦是下午知道姜筱住院的,“怎么回事?”
姜筱把那晚去老宅吃饭的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沈悦骂人,“这个老妖婆,心眼真坏,总是想着折磨你。”
“阿悦,她是我婆婆。”姜筱说,“别那样讲她。”
“什么婆婆。”沈悦说,“她就是恶毒女配,看别人过得幸福就嫉妒,太恶心了。”
姜筱没搭腔。
沈悦又问:“当时程渊在吗?”
姜筱:“嗯,在。”
“他就没帮帮你?”
“你不是知道吗,他一直都这样。”
看着她被程母欺负,从来不会多言一句。
“人渣。”沈悦气的咬紧牙,“筱筱,你跟他离婚,我养你。”
姜筱噙笑道:“好,你养我。”
沈悦知道她舍不得,虽然不赞同,但也只能忍,“我去接你。”
“不用,司机回来。”说话间司机推门进来,姜筱走了出去。
沈悦叮嘱,“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姜筱:“嗯,会的。”
*
上了车,姜筱第一个感觉是,冷。
甚至一个字都没讲,便被男人抵在了车门上。
程渊力气大,掐她腰肢时从来不会控制力道,黑眸里是来不及遮挡的厌恶,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
“你和爷爷告状了?”他下颌紧绷,恨不得杀人的样子,“姜筱,胆子大了。”
姜筱没告状,眉梢拢着,表情痛苦道:“我没有。”
“你没有?”程渊逼近,“要是没有,爷爷怎么知道你住院了?”
“爷爷叫我回老宅吃饭,我不得已才讲的。”姜筱解释,“不是你说的告状。”
“你以为这样讲我会信?”程渊隔着衣服再次狠捏了一把,阴戾道,“我说过的,别搞花样,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太痛,姜筱呻吟出声,“你、你先放开我,我、我们好好谈谈。”
“我腰—要断了。”
程渊睨着她,片刻后收回手,“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姜筱坐起,手摁在侧腰的位置轻揉,她自小怕痛,每次痛都会流泪,多年来的习惯,这次也不例外。
眼底都是水雾,眼圈泛着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大抵都会心疼,偏偏程渊没有。
他厌恶地移开视线,找出烟和打火机,偏头点燃,慢条斯理吸起来。
薄薄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姜筱知道,他很生气。
这个时候,她需要哄他,不然,他们的关系会更不好。
扯了扯程渊的衣摆,姜筱放低姿态,唤了声:“阿渊。”
程渊没应。
姜筱:“老公。”
程渊还是没应。
姜筱:“对不起,我错了。”
程渊头半转